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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是破解地精对你的诅咒。
半个月了,你一开始还能稳住心态,一本一本的大部头翻过去,分门别类积累资料再想办法。
但是,你终于不得不面对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作为克里兰大陆最知名的月光巫女,你对自己的技术一向自信。多年来,你的成绩稳定在克里兰大陆法师竞技第十七名。要知道,对于冷僻的魔法种系来说,取得这样的成绩非常难得。比如,同样偏门的沼泽魔法,只有孤僻的沼泽女巫曾取得过一次第三十三名。
“哼……”你躺在床上生闷气,又有点儿不甘心。所以说月光魔法真是……明明学习很刻苦,怎么需要的时候还有点儿不中用?都吃亏在你太看重它的颜值了……可又有谁不喜欢月光魔法施展时绚丽缤纷的效果呢。
越高级的魔法,专业性越强。你现在觉得自己碰到了壁垒。你猜测自己受到了一种土系魔法的诅咒,看起来像某种自创的秘术,要想解决就得……天啊,除了深刻的学习土系魔法,你竟然想不到其他办法。
“好烦,好烦,好烦。”你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杰恩,我想喝下午茶。”
“……小姐,”安泽罗的声音透过马车帘传了进来,他斟酌着表达,“土拨鼠他们暂时不在。”
因为身高问题,你最近总是忍不住对土拨鼠发脾气。估计现在他们几个又借着摘果子探路的名义溜走了。
“……混蛋,忘恩负义的土拨鼠,不就骂了他两句吗?”
“小姐,土拨鼠应该真的是去探路了。毕竟昨晚我们休息的时候,营地周围有野狼。”安泽罗是不知道你受到诅咒这件事的,他以为你只是单纯发脾气。
“不然我们停下来休息,我来帮小姐煮一壶下午茶?”他主动安抚你,提出建议。
“好。”允许了,“你煮一点吧,我们一起喝。”,好主人会体谅安泽罗整日赶车的辛苦。
当然,你有私心,喝下午茶赏美人,有利于放松紧张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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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罗,我想问问你。”你把它煮的茶放在鼻子下闻香,感受氤氲的热气,同时挥了挥手,示意安泽罗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他坐下,整个人前身你微微前倾,做尊敬和倾听状。
“为什么见到我第一面,你就想成为我的仆人?”你还是忍不住疑惑,这些天你看他工作时手脚很利落,话不多,也勤勤恳恳。你不理解为什么这样手全脚全的人,不去工作,反而沦落当乞丐,甚至愿意跟着一名陌生巫女做仆人。
听懂了你的意思,安泽罗吸了一口气,脸上没有表情变化。
安静,他没说话。
你喝了一口茶,“味道不错,不比杰恩做的差。”
这安静持续了一会儿。
没继续追问,假装不在意,但你也偷偷看着安泽罗的眼神,试图发现什么。
218岁的你和人类相处了150年,自认为非常了解人类这种生物。这个小乞丐看起来心思透明,可又有点琢磨不透,心里应该有什么执念吧。
你等着他忍不住提出自己的要求。
“小姐,我……”面前这个精致漂亮的男孩子突然开口,他望着你,神色认真。
对视,你忍不住盯着他的鼻子看,鼻梁真挺。哦,还有眼睛,如果能买到像他眼睛这样的蓝宝石该多好。
“我小时候战场上被巫女救过,从此对巫女大人们有了好感。……战争摧毁了我的家,我开始流浪,”他的眼睛泛起一点泪,亮晶晶的,“因为我的容貌,曾经有雇佣军团追捕我……我不敢抛头露面。
“小姐,即使我再也找不到那位大人,我也想在心地善良的巫女身边侍奉。”
善良?听到他的用词,你心里不屑,“你怎么知道我善良呢?”语气是上扬的反问。
“……看到您那么年轻,就取得了高级巫师资格。我承认,我也的确怀着,能被您庇佑的心思。”他再没犹豫,说出了心里的真话。“想对巫女这个群体报恩也是真的,想侍奉小姐您也是真的。”
安泽罗见你杯子空了,赶紧站起身主动为你倒茶。
看着他金色的发顶,你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安泽罗被你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向你时,眼里明显有惊讶,不过很快情绪就恢复了镇定。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你竟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一点猥琐,心里产生了一丝罪恶感。“头发挺好看的,我就摸摸。”手感滑溜溜,就想你以为的那样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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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内解决不了地精的诅咒,你总不能真的这幅样子去见德莎尤塔夫人。这个下午你试图梳理一套逻辑、做一个自己成人态的“幻象魔法”套在自己身上。
一直专注地在写,等想起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旁边安泽罗送来的晚饭已经凉透了。
浑身僵得厉害,你跳下马车活动身子。
天色已暗,安泽罗和土
', ' ')('拨鼠已经升起火堆。三只土拨鼠围在用石子下棋,安泽罗则自己一个人坐在火堆旁烤衣服。
“小姐。”安泽罗最先看见你。
“洗衣服了?”你也挑了块干净石头,在火堆旁坐下。
土拨鼠们停下动作,齐齐看你。
知道他们在等你发号命令,你摆摆手,“没事,你们接着玩。”
“小姐您太专注研究了,是不是还没吃饭?”
“你在哪里洗的衣服?是河还是湖?”突然想起了笼子里每天泡在酒里的玫瑰,它最近越发没精神,你怀疑是酒精浓度过高的原因。
“往前面走十分钟有一条小溪,小姐需要我帮您取水吗?”
你想了一下,“一会儿再说,先帮热热饭,我饿了。”
……
坐在火堆旁,你一边吃着安泽罗刚帮你做的三明治,一边看三只土拨鼠下棋。“杰恩,你怎么回事……杰恩快、用皇后你就赢了……”
“阿——阿——”左边的土拨鼠着急得大叫,右边的土拨鼠因为赢了一局满脸笑意,小爪子还得意的抓抓耳朵。
你的土拨鼠们都叫杰恩。或者,更准确点,其实你只有一只叫杰恩的土拨鼠仆人,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复制”出来的——倒霉的黄老鼠曾一脚跌进了炼金术士废弃的宝盆,于是他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复制”自己,每复制一次,他的力量都被均匀切分、减弱。当时你路过看热闹,顺手阻止了这场魔法悲剧。魔法不可逆转,你按月配一点药水,帮土拨鼠重新稳定状态。
“快,杰恩你输了,我这句赌杰恩赢,你该付我五个银币呢,给钱,给钱。”你正兴致勃勃。
“小姐。”远处的男孩叫你。天已经全黑,火光跳动,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那人身影挺拔。
“怎么了?”
“我刚才听您的意思需要一些水,我刚才已经用罐子帮您取回来一些干净的水。”他意料之中的仔细贴心,又意料之外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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