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顶头上司就在这里,没有什么工作需要越级汇报,应完陶婷就后悔了。
“你......”joseph欲言又止,他问陶婷,“你是leon的亲戚吗?”
陶婷用眼神发出了两个问号,她摇摇头,不知他这是哪里来的猜测:“不是啊。”
joseph说:“那天看到你俩一起吃饭,还以为你们关系很亲。”
陶婷瞳孔遽然紧缩:“哪天?”
“过年前,你们那桌好像还有两个学生,是你们吧?”
“哦。”陶婷松了口气,“是。”
她硬着头皮开始胡说八道:“我妹妹和他外甥女是同学,俩小姑娘平时挺要好的,就一起吃了个饭。”
“哦。”joseph点点头。
陶婷悄悄蹙眉,她自己都觉得荒谬,他居然就这样相信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她抚了下鼻子,开口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我俩在谈恋爱啊?”
“你俩?”joseph偏头看了她一眼,哼笑了声,“你喜欢他啊?我劝你尽早死心,他是gay。”
电梯到达三十二层,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joseph走了出去,一回头却发现陶婷还呆滞地站在原地。
以为自己击碎了某人的粉红少女心,他于心不忍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为你好。”
陶婷僵硬地抬高视线,问:“谁跟你说的?”
joseph耸肩:“忘了听谁说的了。”
陶婷眯眼打量着他,抬腿走出电梯,电光火石间她好像看透了些什么:“哦,我懂了。”
——“是你喜欢他。”
“你放屁!”
这三个字蹦珠似的从唇缝间冒出来,两个人俱是一愣。
陶婷越发确定自己的推论,她暧昧不明地笑了笑,说:“那我觉得你也应该尽早死心。”
joseph瞪着眼睛严肃否认:“都说了不是。”
他懒得在这里和她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扭头左拐回自己办公室。
陶婷越想越觉得好笑,她推开徐临越办公室的门,边走进去边问:“你知道刚刚joseph说什么吗?”
看见她来了,徐临越从椅子上起身,取下衣架上的外套问:“什么?”
陶婷笑起来:“他说你是gay,离谱吧?”
“......”
徐临越沉默的样子太耐人寻味,陶婷嘴角逐渐放平:“你真是啊?”
“怎么可能?”徐临越咳嗽了声,揽着她的肩要出去,“不说这个了,走吧。”
陶婷挠挠头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徐临越,坦白从宽。”她板下脸。
徐临越吸气叹气,实在是不愿意提起,他语速飞快,不带感情地说:“我当时离开诺伯特的时候august刚好准备结婚,也不知道哪个长舌头的货造谣我是因为这个才和他闹掰的,然后在圈子里就传开了,说他是负心汉,我是怨夫。”
陶婷双手捂住嘴眨了眨眼睛,徐临越提起唇角,轻飘飘又阴森森地威胁她:“你敢笑出来你就完蛋了。”
“对不起,但是。”陶婷死死抿着双唇,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徐临越,“我尽量忍住。”
她看上去快要憋得没办法呼吸,徐临越摊手妥协:“好吧,你笑吧。”
下一秒爆发出的大笑声让徐临越彻底黑了脸,陶婷抓着他的胳膊弯下腰,手摁着小腹快要疯了。
“对不起。”她笑出眼泪,觉得抱歉又实在忍不住。
徐临越咬牙切齿道:“这下我是真的要找他事了,瞎说什么东西。”
一直到睡前,陶婷只想起那个离谱的谣言都会噗嗤一声笑出来,一笑就又没个停。
徐临越忍无可忍,只能勾着她的脖子把人控制在怀,手掐着脸颊,沉声逼问:“能不笑了吗?”
陶婷被迫撅高嘴,点点头,眼神诚恳。
等徐临越一松手,她立刻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继续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徐临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找不到当初那个造谣的,但眼下这个传谣传到他女朋友面前的这两天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某个凌晨天际春雷作响,随后一连下了七八天的雨。
这周一新员工进组报道,晚上下班后,陶婷在一家本帮菜预定了包厢,打算请下属们一起吃个饭,正好也欢迎一下新组员。
徐临越教她要学会在职场上“端起架子”,效果确实很好,她抓了两个人批评一通,其他人也不敢再不拿她当回事。
但下了班陶婷还是希望和大家轻松相处,打多了官腔她也嫌自己烦。
服务员递来菜单,陶婷看着新来的两个组员说:“你俩点吧,看看喜欢吃什么。”
男生叫刘轩睿,刚毕业一年,说起来还是陶婷的学弟,他是本地人,来过这家餐馆好几次,便主动揽过点菜的任务:“清炒虾仁、毛蟹炒年糕......响油鳝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