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父亲甩开了许立的手,眼睛通红,“她快撑不住了,我就想着让她能走得无憾。”这老男人还在喃喃地说着,许立眼中藏着厌恶,尽量保持着正常语调:“她不想见,你也不能强迫她。”
自打上了车后,周阔就开始不说话了,肃着个脸不知在跟谁治气,他确实是被气坏了,文字印象与见到本人感受上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动拳头。另外许立也是他生气的另一个原因,这次不是嫉妒,是替楚允不值。他一直认为,做为楚允曾经的心理医生,许立今天的态度很不正常,给周阔一种他在帮着老混蛋欺负楚允的感觉。
他不是她的心理医生吗,十八岁前的监护人吗?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隐秘的龌龊事。他看向楚允,这丫头就是精,恐怕早就觉得许立不对头,所以才有意疏远他,甚至那次肺炎住院用他做挡箭牌也不跟那医生走。
想到此,周阔伸手揉她的头顶笑道:“你倒不傻。”楚允发现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周阔了,刚刚还在生气的男人,说不气就不气,说笑就笑了。
周阔有意让她知道自己会护着她,但经历过上次抢她手机的不愉快,知她不想把这伤口露给别人看,所以他措着词小心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看到了吧,以后别管是谁,你不想见的我替你打发,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你。”
楚允听懂了,心里暖了起来,她玩心一起逗他:“那要是你强迫我呢?找你管用吗?”周阔抓起她的手狠狠亲了口,装得恶声恶气道:“管用,谁让你难过了我就打谁,我自己也算上,所以,宝贝,要信我有事要跟我说。”
“宝贝”两个字听得楚允手抖了一下,她是不知道周阔在心里早就这么叫了,想把手抽回抽不动,然后她就全程红着脸哑巴着。周阔暗笑,原来她脸皮这么薄,一个昵称就能调//戏到她。
再往深了想,他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她对这两字如此敏感,还不是因为从小就没人这么叫过她,没人把她当宝。周阔抓着她的手一紧,眼前的街景有点模糊。
☆、急死个总裁
回到朗园的楚允,想起医院病房里的一幕,心里惴惴。周阔以为她在为今日碰到她父亲一事懊恼,为了引开她的注意力,他主动提起陈琳莫与关郧的往事。
楚允虽没那么八卦,但还是有好奇心的,于是认真听周阔讲了起来。原来陈琳莫的未婚夫是位医生,在他们马上要成婚之际出了事故人没了。这位同样姓陈的医生在生前签过遗体捐赠书,陈琳莫知道后,找到获捐人成了她的执念。她用了一些灰色手段得到了获捐人的资料,那个人就是关郧。
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她特意去接触关郧,后来还把他们兄妹带入了这行,也不知她守护的是人还是那个在别人体内依然跳动的脏器。
楚允听后沉默了,原来表面看似通透的金牌经济人也有着自己放不下的结。周阔轻咬她手指,拉回了她的思绪,讲这些时,他就一直没闲着,小动作不断,亲亲摸摸搂搂抱抱地好似她是他的宠物一样。不过楚允感觉得到这些肢体语言不是戏弄只有爱意。
陈琳莫在关郧去了后,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于是楚允的行程紧了起来。这天,谢永丽来找到陈琳莫,两人争吵起来,她们声音太大,既使关着门,隔壁的楚允还是听得到。
“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我不知道。”这是陈琳莫的声音。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查,以前你不是干过这种事?怎么?换成了我哥就算了。”谢永丽比陈琳莫激动多了。
“以前是我错了,不过我从没后悔过认识他,不想再重复以前的错误,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听得出陈琳莫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可谢永丽还是咄咄逼人:“你经历过当然可以放下,我不行,我就想看一眼,哪怕是一眼,毕竟那是他的……”
“相信我,看了你就放不下了,我答应了你哥照顾你,我不能看着你陷入这泥潭。”屋里静了好一会,谢永丽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乞求:“陈姐,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只在远处看看,不会打扰人家的。”
“我真不知道,真的没去查。”听到陈琳莫这么说,谢永丽不甘道:“你不帮我,我自己去。”一阵轰响的开门关门声,周围瞬间安静了,真不是楚允有意偷听,就这两间屋,她在候场,又不能离开,而且那俩人的音量也没有背人的意思。
楚允的感情世界里,不太能理解陈琳莫对未婚夫以及谢永丽对关郧这种程度的情感依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的重要到,他留下的哪怕一点痕迹都要想办法去追寻去关注?楚允不用把认识的人在脑中过一遍,她也知道没有,她的世界里没有这么一个人,既使周阔在她脑中闪现了一下但很快消失了,他也不是。
陈琳莫最近总是一脸疲惫,在一口气帮楚允接了两部电视剧,三个广告和一个电影后,她提出辞去当楚允经济人的请求。理由很简单,她要去给谢永丽当经济人,既使谢永丽本人并不乐意。
强扭的瓜不甜,周阔没怎么挽留就同意了。于是在问过楚允意见后,王格又回来了。他回来后第一句就是问楚允:“这回不会再折腾我了吧,跟着你虽然有前途,但总玩心跳也受不了啊。”
楚允笑他:“他哪有那么可怕。”不可怕吗,周阔在她心里已经不可怕了?关郧撇嘴摇头,唯一声叹息,楚允拍拍他:“富贵险中求,怕啥?勇敢的少年,放心的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