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阔看她这会连脸都冻红了,给自己司机打了电话,然后抱起她,迎了上去。终于坐到车里,在暖风的吹拂下,楚允慢慢缓了过来。
车子开到楚允住的宾馆门口,周阔没有看她说道:“收拾东西,现在跟我回去。”刚缓过没多会的楚允被他的话再次冻住了。
她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为什么?”周阔转过头来瞪着她,“你说为什么?那种戏,我不允许你拍。”
楚允觉得他太不可理喻了,她驳他:“这是我的职业,我的工作,请你尊重它。”周阔嗤笑:“这份职业是新鼎给你的,这份工作是我给你的。”
楚允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周阔继续道:“你不走,行啊,那我就让他走。”楚允不想祸及林令泽,又想到这是周阔不让自己拍的,也不算是她毁约,本想做事有始有终的,看来终是不能如意。
只不过是比计划早了一星期,那就这样吧,反正早晚得面对,楚允心一横,郑重对周阔说道:“那还是我走吧,我退出。”
表面看好像是她屈服了,可周阔要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他闭了闭眼,咬着牙说道:“只是退出这部戏吗?”
楚允吃惊的表情落到他眼里,周阔突然就不想跟她再演下去了,阴侧侧的说道:“找了大状也没用,那合同任谁来也翻不出天去,400万你赔得起吗?”
楚允的表情一瞬间是垮掉的,这样的她看着竟有些可怜,她像是没有任何准备被人捅了一刀,而毫无还手能力。
周阔多日来的恨,终于解了一些,痛吧,一起来吧。惹了就想跑,也得看你惹得是谁。就算捱近了会更疼,只要能让你疼上一分,我愿付出十倍的份量。
“你知道了?”楚允的声音有些颤,她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是真的不想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发现还是喜欢舞蹈……”
周阔听到这里脱口而出:“没关系,不想演就不演,想跳就跳,把你的梦想告诉我,不管有多高不可攀,我都能送你上去。”
不光声音,此时楚允的心也颤了,看似完美的情话,但两人都明白,潜台词是乞求。是暖风开得太强了吗,楚允眼里起了雾。
她清楚的知道这男人是何等的强大与骄傲,此时她宁可他像刚才那样,嚣张地说着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怎样都好,只要不是这样,这带着卑微一脸企盼的样子。
楚允有多狠她自己最清楚,没有这股狠劲,当年她早就疯了。现下她又把这股狠劲用在了周阔身上,她劝着自己,没办法,对付这种狠角色你只能比他更狠。
“我不需要,我只要离开,你说过你从不强人所难。”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再抖,楚允拼命压着自己的嗓子,血腥味漫了上来,填满口腔。
“真的不行吗?”他目光空空,这句问得更像是喃喃自语。
“我对新鼎并没有价值,还望你成全。”破功了,她声音抖得不像话。
足有两分钟的沉默,再开口的周阔恢复了往日形象,“我知道了,既然你去意已绝,这部戏我会找人替你,有什么话回公司说吧,我等着你。”见楚允未动,他又道:“你可以下去了。”
楚允如行尸走肉般下了车,不记得是如何走回房间的,一直呆坐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才惊觉地去开了灯,见不得自己这副模样,她自嘲这不是你所求,那你这个死样子是做给谁看。回想起周阔的那句“我等着你”,她总觉得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周阔回到明市没几日,就被董事们缠上了,他们对他投资的《洛美人》意见很大。当初本来就是多花了不少钱抢过来的剧,这他们忍了,可拍摄期间问题不断,这都是第几次换演员了,浪费了时间成本不说,负面//影响太大,粉丝对这剧的期待降了,忠诚度也快跑光了。
正无处发泄的周阔把雷霆之怒全部发在了董事会上。自然状告到了老总裁那里,在国外乐不思蜀的周兆辉终于想起了儿子,准备打个电话过问一下。
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干什么像什么,除了与他和妻子感情不亲,这也不能怪他,那么小就被送到了国外,成长的路上没有亲人的陪伴,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亲近有些难。
他偶尔也会后悔,也许当初不该听孩子的,那时周阔提出出国留学,他还挺高兴,觉得自己的儿子懂事又独立。现在看来有点太独立了。
他没有全部听信股东们的话,这些老伙伴也是的,不就一部剧吗,全赔了又如何,他隐隐约约听到些传闻,他儿子好像拿这剧去哄女孩子了,他觉得挺好的,这没什么。
抱着这种想法的周兆辉,在电话里原先想好的过问此事都免了,最后变成了嘘寒问暖,弄得他俩都挺别扭。撩下电话的父亲,仔细回忆了下,好像是从初中开始,周阔就与他们不亲了,像隔着层什么,隔阂就是从那个时候产生的。
这边周阔挂了电话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是那些老家伙告了他的状,他们怎么就不明白,现在新鼎是他在做主,这些人竟做些无用功。
在股东的添乱下,周阔没有在楚允回来的当天找她,可巧,在楚允回明市的第二天,许立也回来了,他告诉她,这次回来他就再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不能可着一人虐,照着一只羊可劲薅,太不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