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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振郢再次抬起头时,场面就变得精彩无比了,简直是他修道三百年来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斗……
只见漫天飘旋着诡异绝伦的九翼蝴蝶,或成白色,或成蓝色,或紫、或黄……又或是五彩,甚至七彩……眼花缭乱的绚美蝴蝶似一张大网一样罩向虚空中双眼赤红印堂发青的振亓。
振郢在下面远远的观察到振亓的变化,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师弟这么就走火入魔了!能不能自我解救,只能靠他自己了……看来这次师弟是在劫难逃了,也罢……做师兄的怎么能够任由师弟死在自己面前?!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看了一眼抱着那女子尸体发呆的振辰,振郢不禁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哗——”场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之响,忙转身去看。却见振亓浑身浴血毛发皆竖的站在溪水边,那片溪水竟已经被他的血液染上了明艳的色彩……
而那个白兔精却毫发无损的轻笑着,白嫩的小手里捏着正是那个制造出强大威力的九翼蝴蝶——也就是她所说的仙器九翼冥蝶!
“怎么样?一帮无能的臭道士!本姑娘厉害的还没有使出来就如此不济啦?真是把你们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玉迌儿讥笑道。
“啊——杀光这些畜生,杀,杀,杀!……”原先呆若木鸡的振亓蓦然大吼着再次冲向闲庭悠步的玉迌儿。
“师弟,你快退下!”振郢一见他冲了上去,担心他这次就没上次幸运了,也赶忙追了上去。
“不知死活的杂毛!你们杀害我的家人还嫌少吗?我没有当场杀了你就是最大的仁慈了,你却一点不知好歹……那么今天本姑娘就成全你,对你们修真者的报复就从你开始吧!”
说完再次把手里的九翼冥蝶抛到虚空中,念着繁冗古老的咒语,娇躯也随后跟着拔起八丈。瞬间,天空中再次被绚彩迷人的蝴蝶所填满,一时令如仙境一般的山谷黯然失色。
振郢脸色大变,这妖女又用上了仙器,该怎生应付?竟是一筹莫展。
但是对手是不会等他的,眼见漫空的蝴蝶向他罩来,只有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以图一拼了!一般来说,本命法器在某些方面来看跟灵器都有得一比,但是它有些根本的缺陷,就是它的炼制方法和材料并不是跟灵器一个级别的!
“妖女,本道爷今天跟你拼了!”振郢郁闷了半天,加上两个师弟都变得不成人样了,实在是没有老脸回去见他师尊靖虚真人了。也就在这时才起了拼死一搏之心。
“哈哈……”玉迌儿清脆的笑声更像一把无形但却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戮在了振郢的心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拼的,哼,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哇——桀桀,小妖女,吃我一钵……”振郢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也不顾头顶无数美丽但是致命的蝴蝶了,转身一看,正是出自他身侧的振亓之口——竟是真正的走火入魔了!而且借助刚才仙器攻击他时放出的浓郁灵气,居然一下子突破岔气、懵然、入魔三个阶层进阶到了魔核初期的阶段!
“咦!你居然自己渡化成魔了?看看吧,你们人类修真自己不也是成了人间的危害,还整天嚷着要除妖……”,暂时先收了发出去的冥蝶,又接着对现在看来狰狞可怖的振亓道:“你也不必这么得意,现在你才刚到魔核期,就算今天我不杀你,以后也有的是你苦头吃!”
“桀桀,小兔子这么不知好歹,本尊马上就把你当晚餐吃了……”振亓邪恶的笑着,加上刚才被无数只九翼冥蝶划伤的脸上那一条条紫黑色的血疤,令玉迌儿一阵恶心。
“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要不信只管放马过来,这次本姑娘绝对不会轻饶……”
“师弟你……”振郢欲上前询问。
“你别罗嗦!再罗嗦……本尊连你也一块收拾了!”振亓凶恶狂妄的冲着振郢道。
“师弟……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师尊交代?”振郢还是接着说。
“我是念在跟你的旧情的份上才跟你客气,千万不要给鼻子就上脸,把本尊惹火咯!”振亓似乎想到了过往师兄弟几个在茅山苦修的日子,说话比刚才要温和一些。
“你们要是有什么回去再说,不要在本姑娘面前唧唧歪歪的,本姑娘还忙着呢,你们要不要再打?不打,本姑娘就暂且饶恕你们一回,让你们回去带个信,就说玉迌儿要为家族报仇!”说到仇字,媚眼里蓦然闪过一丝寒光。
振亓似乎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当中去了,竟是失神的站着不声不出。或许是他刚由道入魔,而境界又不稳定,受到振郢话语的引导,便成了这样。
振郢也没有理会玉迌儿,他在等,等奇迹的出现,等振亓从新修道——但是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不再理会三人,玉迌儿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香消玉损多时的女子,在心里默默的给她祈祷了一番,飘然离去,留下一片幽香在山谷里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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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回来后,为师就将你振亓师弟关禁起来,每日子时都要给他疏脉过穴,只望他早日重筑仙基,
', ' ')('脱离魔海……”靖虚真人似乎因为讲了那么多东西有点精神上的疲惫。
刘振兴见状就恭身拜道:“师尊,您先歇着吧!”
靖虚摇着头叹了口气,接着道:“听为师说完……你那振辰师弟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整天一个人在后山游荡,那里正是那个无辜被你振亓师弟杀死了的女子的埋骨之所!”
“也只有你振郢师弟回来后还算正常,只不过时常唉声叹气,脸上挂着担忧……可能他也有跟为师类似的预感,哎,为师真的愧对祖师,不能把茅山派发扬光大!”
“师尊,不必这么自责,现在不是都很好吗?就算那玉兔精找上门来,不还是有您老人家和振兴吗?”刘振兴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扫兴,自从发过玉简传讯之后,他就在等待一个时机。接着他又大老远的跑过来,原本是想向师门借点高手过去对付时峰的;谁知道现在是这样一个局面,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你还是有所不知啊,振兴。那股怨气并不是那玉兔所发,而应该是那冤死的女子所发,而且,为师总觉得那股怨气里头带着一种可怕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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