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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的木瑾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丝心情来办公,看着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忙碌着的同事,还有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心里更是烦怼成一团。
刚才接到贺语欣打来的电话,一个她始终不想再遇到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她面前——
这个凌云,怎么又跑出来横上一杠了?!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自己的感情自己会处理好,他却是倔的很!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跟他绝对是不可能的吗?而且她是那么的深爱着云弟弟,就像《诗经》里的《上邪》篇写的: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这一世再无任何男子能够闯进她的芳心了,木瑾早在成为时峰女人的那一天在心里对自己告戒……
望着墙壁上那个猫头鹰形状的吊钟摇摆的摆条,眼睛似乎也跟着变的恍惚起来,思绪那一瞬间好似有回到了那个充满了莫名忧伤和纯纯淡淡的像一瓶矿泉水一般的高中时代……
那所高中的名字深深的被刻在心上——梦泺高中。
和凌云认识说来还有点巧合,木瑾在高中的时候同大多数女生一样,喜欢看一些言情类的书,所以经常去学校对过的书店里租书看。
那是个落雨的深秋季节,绵绵的秋雨像一个失去了爱人的少女一般,带着令人生起惆怅念绪的韵味,在漫空中飘洒着。
木瑾手里拿着一本已经看完的琼瑶写的《水云间》,也没有打伞,就那么缓步在雨幕中,朝着书店走去。
到了书店门口,却发现书店并没有开业,红漆大门上贴着一张微微有些被雨水打湿了的告示:本店正在办理转让,请读者朋友不要担心,稍后几天就会如常开业!谢谢!
木瑾在心里默读了一遍,微微有些失落的转身想离去,没想到身后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很帅气的男生!
只见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本被他蜷起来的书,似乎是武侠类的,正伸着脖子看着那张告示。
“哎……怎么又是停业?早上来是这样,现在还是没人……”那男生喃喃的道。竟好似没有发现前面漂亮的女生一般。
“同学……可以让一让吗?”木瑾听着他的喃喃自语,知道他已经来过一次了,呵呵,吃了两次闭门羹。但是实在是受不了被人忽视的感觉,于是开口道。
“嗯……恩??……哦,对不起……”那男生好一刻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她让路。
“呵呵……同学你也是来还书啊?”木瑾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之后才想到这样对人很不礼貌,于是连忙抬起玉手捂住樱唇,眨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看着那男生。
“哦,是啊……你也是啊?呵呵。”那男生好象还是有点腼腆,说着还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指摩挲着鼻子。
木瑾觉得面前这个男生还真的蛮可爱的,有点害羞的帅哥?呵呵,回去跟姐妹们说说,谁要了我给做媒……不过却不是我梦中的那个类型,可惜只能做朋友……
“你好,我也经常在这家书店看书,我是高二A班是木瑾。”木瑾那个时候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扭捏腼腆,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了她那出色的公关才能。
女孩都已经落落大方介绍过了,那个男生只好跟着介绍自己了。
“你好,我是高二J班的凌云……”凌云现在真的感觉到了那种以前自己不屑一顾的成绩的作用,至少不必让自己在这个让他瞬间心动的女生面前尴尬无比了。以前自己总是认为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是最舒服的,所以总是沉浸在武侠小说的世界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变的像主角那么厉害,可以潇洒的吃酒啖肉,笑谈江湖;飞檐走壁,十步杀一人……
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微红的脸颊,慧心兰质的木瑾就知道他是自卑“身价”了!哎,谁叫学校搞出这个什么ABCD……的等级的?追求自己的男生有好多在知道自己是A班的就打退堂鼓了……何必呢?难道学生活着是为了成绩吗?学生也是人啊!学生就不能在其他方面有杰出的才能吗?
自卑的人其实最应该自负!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特长!
“凌云,你平常都爱看什么书?”木瑾知道男孩的处境,于是转移了个轻松的话题。
“呵呵,就是些男孩子爱看的武侠……你呢,知道了,是言情吧?”凌云似乎在换了个话题后就变的活跃起来了。
“哎,言情,言情……情岂成言,情岂能言……”凌云似乎有些感触的望着屋檐外愈下愈大的秋雨喃喃地道。
“嗯?凌云,你似乎有什么心事,闷在心里不好的……”木瑾觉得这个大男孩给她弟弟般的感觉,所以并没有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
“呵呵,也没什么……也许是喜欢文学的人就这样,老是多愁善感,伤春悲
', ' ')('秋的。”顿了下又道,“看这雨一时间是停不了了,你有急事吗?有的话我把衣服借你,你将就着用,跑回去吧!”
“哦,对了!真谢谢你提醒!本来我要去班主任那儿的……呵呵,那就谢谢你了,改天还你。”
接过尚带着凌云体温的外套,木瑾又看了一眼男孩,轻轻说道:“再见。”
“再见。”凌云似乎带着点眷恋,两个字像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嘴里吐出来。
看着在雨幕中渐渐消失了的美丽的身影,凌云感到似乎自己命中的公主出现了,也像小说里写的那般令人幡然心动,一刻的相处,之后还留着她的温香,念绪竟止不住的在心里荡漾,荡漾……
再次久久的凝视着那越见稠密的雨幕,路旁飒飒的枫叶,和光亮的沥青路面,一首惆怅的诗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支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静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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