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医院有规定,青少年心理烦恼想要在这里得到排除,必须是要建立档案的,由于你这个年纪还没有身份证,所以我们需要你监护人的签字,这样我们也好跟他们仔细沟通你的情况。”
孙天策听了半天,瞥了一眼他胸前的挂牌,名字叫仇殷,还真特么阴。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给我看病是吧?”
仇殷道:“你也别着急,我可以先和你聊聊天,看看你具体什么情况,然后你要是愿意就把你父母电话给我,我具体和他们谈也行。”
孙天策看着他,还真专业,全程都没有类似‘病症’‘治疗’这些敏感字眼,这就回:“行,那聊吧!”
仇殷起身道:“那你跟我来里间,旁边那位小帅哥先留下等着就行。”
吴国柱听这话有点不妙,这特么不会是认出来了吧?
孙天策却很淡定的给了吴国柱一个安慰的眼神,完了跟着他往里间走去。
到了里间之后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觉着这里更像是一个休息室,一张茶桌,两个大蒲团,布置装饰柔和,瞬间让人放松下来。
“随便坐吧,你觉着哪里舒服做哪里。”仇医生给他拿了个小茶盅,倒了不知什么时候泡好的茶。
孙天策直接坐他对面,一口将那茶给干了,完了又连斟了几杯,一直等解了渴才停下来。
推了杯子,他道:“都认出我了,就别装了吧!”
仇殷轻哧一声,手中斟茶的动作不紧不慢道:“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前提是我八点整下班,你还有半个小时。”
“我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那么反感的挂断了我的电话,怎么一个晚上就想通了?还是你的后援团给你出了主意?”
仇殷抿了一口刚泡好的白茶,接着看着他道:“小子,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孙天策微怒:“你家时间跑这么快?!”
“因为我想起来我要提前十分钟换衣服。”
孙天策看着他点点头,道:“行啊,我的问题也很简单,我妈死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并没有说什么,因为黄秀英从一开始就不配合我的治疗,甚至相当的排斥,这一点我不仅和你父亲沟通过,就连后来庭审陈述的时候我也解释的相当清楚。”
“既然没有什么的话,你一开始干什么那么激动?”
仇殷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再说一遍,我完全没有任何的义务配合你在这里扯淡,只是你跑到这里来我也知道我安生不了,你得搞明白,你母亲的死是我生涯里最大的污点,就因为她,我被警察当场从医院带走,无数的病人要求换心理医师,我本来去年都被通知调任省督医院了,去了就是主任,现在我依旧还是待在这里坐诊,我去找谁?”
“我就问问你,我找谁认这个灾?鬼知道我跟她一共见过几回面,连她的主治医师都不是。”
“你急了……”
“小子,毛没长齐别搞得跟能看透一切一样,你要是再说一句类似的话,我是可以告你的。”
孙天策没所谓道:“开个玩笑,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聊天么,我都排队预约了,我真有病,我心里最大的疙瘩就是我妈,她早上还问我晚上吃什么,然后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就死了,都说是自杀,可就算是自杀也应该有个理由吧?”
孙天策说的很诚恳,也许是对方身份的原因,真的是掏心说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