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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如约到了学校大门。
隔着出入的人流,一眼我就望见了站在花坛旁的温姌姌。
一袭黑色连衣裙,包裹着她婀娜的身姿,踩着细高跟更显曼妙。她站在昏暗发黄的路灯下,红唇里透着夜的媚色……
“小迩,这边。”她提着路易?威登的TWIST迷你手袋白色款,向我招手。上次恰巧翻过杂志,这手袋得两万六。
我哥真是宠妻狂魔,呵。
“我哥没来吧?”路边的那辆白色宾利是我哥的,我有点疑惑。
“没来,我开他车出去有点事。”她伸手想要帮我拿吉他背包。
“我自己拿。”
“去之前那家咖啡厅吧,很久没去过了。要吃宵夜吗?”她红唇亲启,美艳的女人味儿萦绕在我身边。
“好,有点想喝喝那儿的长岛冰茶了。”那间咖啡厅里唯一含酒精的饮品就是长岛冰茶。我没问她为什么大晚上要去咖啡厅,要喝咖啡吗?随她去吧。
反正我不喝咖啡。配合接下来的好戏,不来点儿酒精,怎么会好玩呢?
“嫂子,要不让我开车吧。”我说完,绅士地拉开后车门,做出“请”的动作,示意她坐后面。
“不是还没考驾照吗?”她犹豫了片刻。
白皙的手抬起,将碎发挽上耳朵,灯光在她的眼睛里闪烁,像是星辰坠入大海。
真是只勾人魂魄的妖精,我哥怎么可能不喜欢?
“没事,反正去咖啡厅的那条路上没有交警查。”我走近,温柔地将她扶上车。
我其实没开过跑车,但我开过卡丁车,应该都差不多。
只要认识油门,刹车,会转方向盘,谁不会?
反正擦了碰了,不用赔。
我上车,摸了摸方向盘,心说“对不住了,小宾利。”
踩下油门的那一刻真是爽!
起初,稳稳当当行得很好,就是太慢。我又加速,想要体验飞驰之感。不喜欢刺激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速度加到80m/s,哇,真爽!这就是凌空飞渡,尽情驰骋,如云腾飞!
温姌姌在后面让开慢点儿,我没理会,继续加速。
突然,前面拐弯处有辆货车冲了出来。
开着的远光灯压迫得我睁不开眼,我慌乱转方向盘,车身急转,侧面撞到了路边的枫树。
那货车司机也没停车,就这么跑了。
温姌姌吓得哆嗦。
“你没伤着吧!”我从惊慌中抽出神,回头看她。
“没……不该让你开车的……太不稳重了。”她皱眉,无意识地咬住下唇。
“没伤着就好,车出事不要紧。”我一脸无所谓。
接下来的一段路,我开的很慢,怕吓着她。
女人真麻烦!她要是不在,我肯定再往树上
撞几下。
一到那家咖啡厅,她就下车去看哪里损坏了。
她摸着车后门上那块有点儿大的凹陷,心疼:“这车是限量款的,你哥可爱惜了。”
“撞都撞了,还能咋办。”我摆摆手,“进去吧。”
她看着我,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没开口。径直进了咖啡厅。
我看着那块挂了十多年的“alone”的店名牌。字样有些模糊,我的心也跟着模糊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来到这所城市,第一次见到我哥,第一次见到温姌姌,以及第一次被堵在墙角挨打都发生在这……
我对这儿的回忆一点都不好,只有怨恨,就像对我哥的怨恨,因为起因都是他。
那年我初一,他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
在这里,我被三个高年级的高大男孩围堵,他们把我拖出咖啡厅,扔在旁边漆黑的巷子里,对我拳打脚踢。
他们用黑色胶带封住我的嘴,将我踩在脚下。甚至把我的校服上衣脱掉,掐着我的脖子,拍照。
我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直到他们捏着我的下巴对我说:“不想被打,就离简远远点儿,小子。”
我不敢相信是简远指使他们这样对我。他是我哥啊!
难受,我趴在地上喘息,不是我不还手,只是打不过。
很累,很冷,我终于还是地流了泪。模糊之中,熟悉的脚步向我靠近,我看到了那双干净的运动鞋。
我艰难地抬头,简远英俊明朗的脸撞入我的眼眸。
月光将他包围,连头顶的星星都躲到他身后。他是大天使,是英雄,他一定是来拯救我的……我就知道,他是我哥,他不可能是指使他们伤害我……即使讨厌我,他知道仍是我哥。
可我终究是错了。他站在那儿冰冷地说:“以后离我远点。”
我喊他哥哥,他不搭理我,那我便不喊了。
原来他看着他们欺负我,即使我满脸鼻血,嘴唇裂出血痕,他也不会救我。
', ' ')('我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但我知道我这样子他一定很高兴。
我对简远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
既然又让我想起这不堪的回忆,那就在这结束吧。
了结我哥的美满生活!
我进到咖啡店里面时,温姌姌已经帮我点好了长岛冰茶。
我坐下,细品。
入口的味道是雪碧,入喉便开始火辣,不过度数低喝不醉。
“我和你哥离婚了。”她抿了口咖啡,眼睛望向窗外。
“咳咳……咳……你说什么?离婚了?”信息量太大,我懵了。
“那车是你哥给我的。你现在住的那房子,他也给我了。”她似笑非笑。
“你发现他有外遇?所以你要离婚?”我没想到温姌姌知道得这么快。
“是他要离。”她拿起勺子,优雅地舀上一口甜品。
不怕长胖吗?
“为什么?”我哥明明很爱她,很爱。
“腻了吧。”她开始漫不经心。
“你知道是谁?”我想确定温姌姌的想法。
“知道。很早之前就有了……一年前。”她不慌不忙地说,很是淡定。
她勾搭我,是因为这吗?想气我哥,想看我哥在不在乎?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
她拿餐巾纸轻擦嘴唇,又对着便携双面镜补上唇妆,红唇依旧:“你哥是很多女孩的理想型,也是我的……至少曾经是。”她顿了两秒,又说:“他没碰过我。”
我想听她说下去,便没开口。
“很多人追他,我没想过他会选择我……他之前拒绝过我。”她露出妖媚的笑,将吃过一口的甜点推给我,“很好吃,你猜猜。”
我没用叉,伸手抹下一块,品尝。
很苦,很难吃,黄莲加苦瓜都没这么难以入喉。
“你故意的……甜点?”我皱眉,苦到眼泪都快要被逼出来。
“看起来很甜不是吗?吃起来却非常糟糕。”她抽出张餐巾纸,帮我擦手,动作温柔。继续道“就像我和简远……”
“两年都没碰过你?为什么你不早点和他离婚。”我不明白。
“同性恋并不让人恶心,也没人歧视他们……可他骗婚!”她没回答我,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眼神变了,先是怒气爆发,接着双眼失焦。
萎靡的她像是朵在黄昏夕阳下凋谢的玫瑰,散发着最后的幽香,却也浑身带刺。
“他不和我离婚,还威胁我……我爸要住院,不能没有钱……”她哭了,眼泪掉落,滴到咖啡杯里,融入苦涩的味道。
“你本可以告发他,婚外遇。法院会让你们离婚,你可以分到大部分家产。”想离婚,这还不简单吗?
“可你哥是律师!他不会让我分到一分钱……我得求他救我爸。”她哽咽了,“但我发现,只要我勾搭你,你哥就会有所触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一个在意外人眼光,在意形象的人,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弟弟厮混。”我当然知道,我太了解简远了。
她沉默许久。
温姌姌用拇指擦掉眼泪,勉强挤出笑,“他今天又不回,不过我管不着了。你晚上还可以睡那儿。过几天我就会把那房子卖掉。”
“你去找我哥赔那车,说我撞的,他会赔辆新的,是他欠你的……”我不想在这多待一秒,起身离开。
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不幸。
简远真该死!
我背着吉他,在夜色里奔跑,我又成了墙角的霉斑,连月光也不愿将我照亮。
落了雨……
我脱了鞋袜站在盲人道上,黄色的砖瓦从我脚下飞驰,积水滩从我脚边略过,它们跑累了,便歇在我的脚下,轻轻磨我的脚趾。我不知道是它们在奔跑,还是我在奔跑。
我不想认识简远,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配做我哥!
跌跌撞撞到了我哥家,不对,现在是温姌姌的家了。
我全身湿透,踩进去。歪倒在沙发上,好冷,好想睡觉……
开门的声音急促,将我惊醒。
简远歪歪斜斜扶着墙进来,没换鞋,衣服也是湿的。
“你出去……滚出去!”他浑身酒气地将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往门外推,锁上门。
彻底惹怒我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干,何况现在这已经不是他家。
我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可他没在客厅。
浴室里嘀嗒的流水吸引了我,他在洗澡?
这些年,他太嚣张!我今天不揍他,我就不叫简迩。
我握拳站在浴室门口,想进去教训他,我不信我打不过。
门没锁。我滑开门进去。
浴室的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低头。
我惊了,简远就坐在地上,撸动着他粗长的性器,花洒开着,流水冲刷他的脸颊,他喘着粗气。
', ' ')('“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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