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奕叹了口气:“按照那位熟人的说法,的确如此啊,血洗师门、甚至血洗了他自己的本家……何止十恶不赦,简直千古魔头。”
我心底一沉,没说什么,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但是——”黄奕却嘶声道:“我不相信这套说法!”
“虽然我跟流儿相处的也不久,但这孩子,心存正气、为人踏实、很负责任。当初为了救我女儿,不惜与白大师为敌,而且是在我女儿装作很讨厌他的情况下……”
“这孩子,吃亏就吃亏在家庭不健全,导致他心性有些偏执,过于黑白分明了,不懂得趋炎附势,所以很容易受人陷害。”
“但是,我相信他……这孩子,不可能干下那些罪恶滔天的事,肯定有人在背后害他;至于所谓的邪童、永劫论……对不起,也许你们风水界将此视为圣经,但我黄奕信玄学而不迷信,我觉得事在人为,不能因为流儿还没犯下的错,预先判他的罪,这简直荒唐!”
说到这里,黄奕顿了一下,急忙讪笑道:“那什么……我这只是妇人之见罢了,绝对没有质疑你们风水界预言的意思,您就当没听到,咯咯~”
我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感动极了。
真没想到,在全天下都对我口诛笔伐的情势下,岳母大人,居然还能给予我如此大的信任……
“放心吧。”我淡笑一声:“其实我也觉得江兄是被诬陷的,而且你说的很对——事在人为!只要江流儿没做亏心事,就不怕影子斜,迟早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黄奕含着眼泪点头。
舱门闭合住了,飞机开始加速。
看着渐行渐远的岳母,我越发坚定了,一定要为自己沉冤昭雪,将那些躲在暗处真正的罪人,碎尸万段!
这一路上,除了郑佩佩神智疯癫难以控制外,再也没发生意外。
我们在南湖省白沙市机场着陆,黄奕已经预先派人给我们留了一辆悍马车。
我立马载着师兄师姐,赶往马栏山。
郑佩佩的老家,叫伏龙村,名字听起来很霸气,但也就是个人口不到两百人的小村子。
我们刚下车,就听见村里面吵吵嚷嚷的。
我跟张大山对视了一眼,就把郑佩佩先锁在了车里,然后小心的的跳到树上查看。
只见村子的老戏台前边,停泊着数辆吉普车。
二十几个黑衣黑裤的壮汉,跟近百名瘦骨嶙峋的村民,泾渭分明的对峙着。
他们好像在争执什么,然后那些黑衣人,就把一个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男孩,一把拽了过去。
村民群情激奋,却被一个挂着金链子的中年人威慑住了,貌似是个村霸。
孩子的奶奶摔倒在地上,痛哭声听的人心里难受。
我正在判断情势,张大山那眼睛就瞪得跟牛铃一样,喘着粗气往下扑。
我赶紧伸手拉住:“你干嘛??别忘了咱们是通缉犯,小心节外生枝!”
张大山却气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那是佩佩的胞弟!”
什么?
草!
这下连我都压不住火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越偏远的地区就越崇尚玄学,听张大山说,当年郑佩佩被七师姑收为内门弟子后,连带整个郑家,都在方圆数十里成了名人,加上郑家的门风本来就出了名的老实巴结,所以日子虽然穷,但一直受人礼遇,过的很太平。
现在,茅山宗被灭门了,这些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王八蛋,居然都敢直接找上门来抢人了,真是落井下石!
但我还是理智的摁住了张大山。
“这帮人看来起来来头不小,咱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找到机会再出手。”
张大山牙齿都快咬碎了。
此时,一位村长模样的老人走了出来,苦着脸道:“老板,我们真不知道将道子是谁啊!求求你们,把铁柱放了吧,不关他事啊!”
我顿时一楞。
这帮人,是来找我爷爷的??
“村长,你真是老糊涂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将道子是谁呢?”
那个戴着金链子的中年人急色道:“就是那位传说中,在咱们村子附近的那片密林里,收服了一条蛇妖,而且帮它讨封成龙的仙人啊!”
“哦,是说他啊!”村长恍然大悟:“可那只是一个传说啊,怎么能当真呢?”
保镖们没耐心了,直接把孩子往车上掳。
张大山的拳头嘎巴作响,沉声道:“可以了吗?”
我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圈四周,微微点头道:“没有发现风水人士的气机,应该只是一些俗世里的打手……”
“可以了,出手吧!”
张大山早就等不及了,虎扑而下。
我也猛地蹬了一脚树杈,疾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
“砰!”
后面那台跑车的车门,被人踹开,一个中年人走了下来。
他背搭着手,那气势一看就是老板。
披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梳着大背头;
身形看起来瘦小而精干,一脸冷淡。
我顿时步伐一停,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岳、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