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年间,就有一位通灵门的师祖,因为自身精神失常,导致周遭的万千邪煞陷入了暴走状态,险些屠杀了一整座村庄。
而郑佩佩方才显然是破入了合鸣之境,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号令肉虫组成桥梁,救下了我们。
但对她自己来说,这很危险……
通灵术,与其他道法不同,跟灵魂强度是紧密相衬的。一般来说,还虚境之上,才能勉强驾驭通化境;到合道境六重天以上,才能开始尝试合鸣之境。
过早的操使高等通灵术,会因为灵魂不够强大,有被邪物反向腐化的风险;
就比如说明末年间那位师祖吧,最后的下场,就是变成了一个丧失人性、茹毛饮血的野人。也是风水界第一个被列入《祸首录》、当做妖怪追剿的人类。
郑佩佩刚才应该是情绪激动到了极限,激发了某种潜力,才强行在那一瞬间破入了合鸣之境,带来的反噬就更严重了!
我正思索着,郑佩佩嘴角就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我赶紧扶住她,她也在同时晕厥了。
身体剧烈抽搐,表情极其痛苦,灵魂中一片混乱。
该死……
真是祸不单行!
“好点了没有?”我问赖裘。
赖裘示意我别着急,然后把张大山扶了起来。
张大山身上、脸上,已经插满了钢针,剧烈的毒性,使得钢针变成了青色。
赖裘深吸一口气,抱元守一,运转法力到指尖,然后非常迅速地拍打张大山各个穴位。
最后一掌打在了脑门心上。
“噗!”
张大山当即喷出一口血雾。
浑身的钢针被逼了出去,针眼里流出一滴滴黑色的粘稠液体。
赖裘呼出一口长气,蹙眉道“妈的,算你命大。”
“这绿池子里的毒水,腐蚀性贼厉害,毒性嘛,就一般般了,不然你小子早去见阎罗王了。”
张大山虚弱的喘息了几下,拨开赖裘,朝我爬过来。
“佩佩她……”
我把郑佩佩背起来,蹙眉望向未知的前方。
“师姐被反噬中邪了,必须尽快为她做场法事,要是拖晚了,就算命保住了,也会变成傻子。”
“这种法事不是在这种鬼地方能做的,需要很多器具,还要借助风水……”
张大山立马爬了起来,强忍着伤痛,走到了最前面。
我也没说什么,从旁边搀住他,一起向深处探索。
越深入,我就越觉得这洞穴诡异,因为深处连土壤都没有。
大地,变成了猩红色的,踩起来软软的,就像某种肉质。
那只巨大而诡异的眼睛,仍旧在遥远的高空中巡视四方,但因为我们身上覆盖着鳞片,它没有攻击我们。
我们漫无目的的前进,仿若迷失在沙漠中的难民。
实在难以想通,在地下为什么会有如此庞大的一个洞窟,简直像没有边界,无论走多远,都只能看见地平线。
而那只大眼珠子,更是像太阳一样,丝毫没有跟我们距离拉近的现象,就像我们走一步,它便退一米,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绝望感,在我们三个大男人的心中蔓延。
一小时、两小时……
一天、两天……
我胡子都蓄起来的时候,张大山终于撑不住了,一头晕倒在地。
我疲倦的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示意赖裘将其搀起,继续前进。
三天、四天……
就跟回光返照似的,张大山苏醒了过来。
“沙~沙~”
趴在赖裘的肩膀上描画。
“你画啥呢?”我问道,声音已经沙哑的像头老牛了。
张大山沉思了片刻,将手里那张草纸递过来,。
他不愧是经箓门出身的匠人,哪怕身处险境,也不忘测绘地形。
“你看出来了吗?”他心情沉重的问道。
我微微点头,随手把草纸递给了赖裘。
赖裘原本没兴趣,但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后,吓得他当场一楞。
“草!这、这怎么像条蛇啊!”
没错!
起先我们还没感觉到,但现在走的深了,再经过张大山这么一测绘,就发现问题所在了。
这个洞窟,蜿蜒曲折,好像是条巨型蛇状生物的躯体!
我们就在它的肚子里……
之前经过的那口大毒沼,多半就是它的胃液池!
“妈的,这也太吓人了吧……”赖裘直打冷颤:“我们都走了近百公里了,还没望到头呢!也就是说,它的体型,最少也有一百多公里长啊!”
“我的天,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