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一把将宋凌浵扯了起来,深深拥进怀里!
宋凌浵怔了下,然后剧烈反抗。
她越反抗,“我”抱得越紧,哪怕被打得喉头泛甜……
轻轻地、沙哑地在她耳边道:“别怕,我在,我永远都在……”
宋凌浵浑身一僵,然后渐渐松弛下来,无力的趴在我的肩头,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襟。
“继欢,是你吗……”
“你骗我,你明明说你不会有事,我才放你走。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继欢,我好想你,你回来吧,求求你……”
仇继欢就在我身体里,我清晰的感觉到他有多么想拥住这个女人、吻她、爱她。
可最后,“他”狠心的推开了宋凌浵。
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斜靠在山缝前,眼神苍凉凝望着天空。
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灵魂尚在。
我看着心碎的宋凌浵,喉结蠕动了一下,道:“我虽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但既然你这么爱他,我想,他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痛苦吧。”
宋凌浵点点头,又摇摇头,回到了棺材旁边,傻傻的看着那永眠之人。
我思考了一下,道:“不如这样吧——这仇继欢是个得道高人,虽然死了很多年了,但肢体中仍然残存着很雄宏很独特的气息,我们就拿走两串钥匙,切下他一缕发丝作为凭证,这样也能交差了。”
宋凌浵没想到我会帮她出主意,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抹着眼泪道:“可要是那些评委追问你尸体的下落呢?”
“这还不简单啊,就说没了呗。”柳依然也建议道:“这洞里有好多老鼠,就说只剩下头发了,尸体早被老鼠吃干净了,那几只半妖化的小可爱就是证据。”
那几只给我们带路的巨鼠,此刻还蹲在地上、瞪着冰棺发呆。因为它们啃食过仇继欢,对仇继欢的气息感到格外亲近。
柳依然直接把它们的尾巴绑在一起,提溜了起来。
宋凌浵见状,颔首思考了片刻,道:“可我没骗你们,这棺盖,真的打不开,应该是继欢灵魂消散前自己设下的禁锢。”
“什么禁锢啊,只是个机关而已,我已经看到了!”
说着,我若有其事的蹲下来,一边在棺材底下摸索,一边念叨:“仇老哥啊仇老哥,我这么给你面子,你总不能让我交不了差吧……”
坐在山缝前的仇继欢蹙眉思索了片刻,轻轻扬了下手。
“啪!”
棺盖自行移开了!
“登行哥哥,你太棒了!”柳依然兴奋直蹦的挽住了我。
宋凌浵也很是激动,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一寸寸抚慰爱人的尸体,然后含着泪光看向我,颤声道:“谢谢了……”
但当柳依然拿着匕首截取尸体的发丝时,宋凌浵还是本能的出手制止了;
犹豫了好半天,她才眼神悲伤的退开。
我都有点不认识她了。
我一直把宋凌浵视为女魔头,可原来她也有如此痴情脆弱的一面。
不多时,我就跟柳依然取得了一缕断发,和两只系在尸体腰间的钥匙。
就在此时,仇继欢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那些钥匙,根本不重要,至少对你不重要……”
“等凌浵不注意的时候,你拿出我尸身下的冰枕,一体两半,里面是另一把钥匙的模具,但寻常材料做不出这把钥匙,得等待时机……”
“模具?”
“是哪里的钥匙?里面藏着什么?”
仇继欢淡淡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甚至可能要等你死了以后,你才会知道……”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最近总有人说我会死?
四师叔给我算的那一卦,说我其实早就死了。
而我刚才算的那一卦,说我两天内就会死掉。
现在,仇继欢又说这把钥匙,等我死了才能用,靠,死了还有啥用?去地府开阎王爷的小金库吗?
仇继欢挥出一股阴风,打翻了背后的书架。
这都是宋凌浵旧爱的遗物,她立马过去整理。
我趁机从尸体下面抽出那块冰枕,揣进了我的皮囊里。
顿时,从冰枕中窜出了半缕残魄,毫无征兆的钻进了我身体里!
“仇继欢,你这是……”
“别慌……”仇继欢淡淡道:“我这人不喜欢亏欠,你今天帮了我,我自然要回赠你一些东西。”
“而且,我也算的上是你的半个师祖了,多教你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半个师祖?什么意思??
没等我想明白,大量的记忆就强行涌入了我的脑海。
是本剑谱!
“你这小子装了一脑子的风水理论,对付邪物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唯独与人相斗的手段差点火候。可你得明白,世上最危险的,永远是人与人的争斗。”
“这本是《戮天剑》,是我这六十八年来闲着无聊时琢磨出的玩意儿,但给你用绰绰有余了,好好练吧。”
我思考了一下,点头道:“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