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晋眼里，好好的一顿饭就被这么搅黄了。
但更让她担心的是秦默。
从餐厅出来之后，秦默一言不发地上了副驾，然后就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
沈晋主动开车，路上一直听着秦默冷静地联系律师，清楚地说出自己的诉求和打算。
这时候沈晋才知道，为什么秦默的离婚官司会有拖延，只因她之前始终念着初恋的那点旧情，没有认真。
小猫咪也不总是奶凶，这次是货真价实地挠出一爪子。
不仅是之前收到那些出轨的照片、监控以及开房记录，在张民生猥琐地信口开河时，秦默就用手机录了音。
现在这些被她一并发给了律师。
很显然，这些会对离婚过错方判定有不小的作用，但这还不是秦默的全部反击。
她很快打给了程潇，简单说明餐厅里的事情，然后询问程潇自己是否可以发公关稿搅弄一波舆论，结果是否会影响公司。
在这个渣男必死的年代，尽管秦默不是什么网红明星，就张民生这种恶心程度，也足够引起一片声讨了。
秦默就此跟程潇做了很久的讨论，她没有任何的流泪哭诉，全程都是冷静理智的。
从手机录音到现在快速地反击，沈晋都看在眼里，觉得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只小猫咪了。
可当两个人回到家，秦默站在客厅里挂断电话的一刻，突然就痛哭流涕。
她双手捂住脸，低低地呜咽，肩膀剧烈地颤动着，脆弱得一塌糊涂。
久久未愈，在逃避的伪装下发脓腐烂，沈晋无从下手的伤口，终于在张民生的“刀”下彻底被切下。
也许从前还有点顾念的旧情，现在完全从腐肉里扯出来，一齐断根。
秦默很痛——痛自己识人不明，痛自己居然天真地还念旧情，痛自己没有早做决断。
这一场犹如醍醐灌顶的痛哭，终于姗姗来迟。
“秦默。”
沈晋走到她身边，轻柔地将这只脆弱的小猫咪拥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秦默忽然伏在沈晋肩上，把所有的悲伤和后悔都毫无保留地倾倒出来。
“呜，沈，沈晋，我不是……”
她攥紧沈晋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不是性冷淡啊，呜，我是怕，怕疼……”
怕那不仅毫无怜惜，而且充满粗暴的插入，让秦默觉得自尊和身体都饱受折磨的性爱。
“真的好疼……”
沈晋心如刀绞。
“乖，”她抚摸着秦默的头发，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耳垂，“那不是你的错。”
她让秦默哭了一会儿，然后稍稍将她推开，双手捧起她满布泪痕的脸。
“傻瓜，那不是你的错，一点都不是，你也从来不是性冷淡的。”
沈晋的目光又心疼又温柔，秦默渐渐缓了抽泣，猛地吸了下鼻子。
“可是……”
“没有可是！”
沈晋定定地盯住她的眼睛，深情而认真地说道：“秦默，你很正常！”
“嗯……”
小猫咪眼角挂着泪珠，沈晋心软又心疼，顿了顿，
偏头吻上秦默的唇。
百倍的柔情，沈晋以自己的唇含住秦默的的，慢慢地濡湿，再轻柔地吮吸。
像是被人疼爱着，秦默竟然不自觉地想回应。
沈晋却及时松开了她的唇。
“秦默，”漆黑深邃的眸沉静地凝望着她，沈晋双手捧着秦默的脸，轻轻地呼气。
“让我证明给你看，”她说，“你简直敏感得要命，也性感极了。”
柔柔的语气，秦默在沈晋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感到了灼热，热烈但又很深沉。
丝毫没有轻薄猥琐之意，那双眸子黑亮五比，秦默注视着沈晋的眼睛，突然在她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那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秦默。
享受性爱的权利不是男人的专属，女人也一样，秦默都不记得自己结婚后到底多久没有性爱过，那时她从来都只有厌倦和恐惧。
她第一次感觉美妙的舒服，以及极致的温柔疼爱，是在意想不到的，另一个女人手里。
本来动荡的心湖突然平静了下来，眼前这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女人，竟让秦默觉得好安全。
“沈晋，”她终于愿意清醒了，“我们做吧。”
“嗯。”
沈晋偏过头，将吻轻轻落在秦默的唇上，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落入湖面，波澜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