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悄悄打开灵识,在街市上搜寻起来。
诶找着了!探知到熟悉的气息,萧昀天精神一振,往前快步跑起来,皇上也真是闲不住,,才一会儿工夫,居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他从拥挤的人流中穿梭而过。匆匆经过了两条街道之后,他离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皇上就在前面了!萧昀天由快跑改为悄声慢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手里紧紧握着发带,向街角走去。
很快,他看到了一袭青衫的白疏羽。
然而下一秒,萧昀天骤然停住脚步。
白疏羽背对着他,站在街边的角落里。他的身边另有一名高大的男子,不是夜莺,而是他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们离得很近。
眼瞅着那人伸出手去拉住白疏羽的衣袖,一副欲上前纠缠的模样,萧昀天顿时火气上来美人皇上不会是遇上混混的调.戏了吧?
他快步走近前去,看清那男人的穿着打扮很是考究,看外表并不是流氓混混之流。陌生的男人一直缠在白疏羽身边,不断地对他说着什么,而白疏羽始终保持着静默,并不回应。
第60章 怼你没商量
萧昀天悄声靠近过去, 逐渐地听清了那男人对白疏羽说过的话。
皇上在下自打回到了暮城,心灰意冷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由于皇上的禁令, 在下又不能进雪城前来寻皇上。一别多年, 在下仍是心心念念着皇上, 怀念着与皇上一起读书习武的日子, 可皇上, 为何待在下这般绝情?
什么?!萧昀天一愣神。听这语气, 这名男子应该是暮城人,而且跟白疏羽还是老相识, 但不知为何,他与白疏羽分开了很长时间。
不过萧昀天看白疏羽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任那男子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也始终是冷着一张脸, 不为所动。
权桂, 朕说过了,不准许你前来寻朕。
可是皇上!在下被禁令拦住不能进雪城, 可皇上现在主动来到暮城里,来到了在下的地盘上,为何还要故作冷淡,拒绝在下的好意呢?
朕并未故作冷淡。白疏羽冷冷地说道, 朕是真的冷淡。朕早就说过, 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而今日进入暮城, 也是有要事完成,绝非为你而来。说着, 他一回身,将那男子拉扯他衣袖的胳膊拂了开来。
权桂, 你退下吧。
皇上你那个名叫权桂的男子被生生噎住,他看着白疏羽冷漠的背影,一时间脸涨得通红,不甘心地瞪住他,压低声音说道:哈,放不下那段过往的,明明是皇上你吧?皇上,莫要以为对在下不闻不问,就可以欺骗自己忘记那一段往事。在下是知道的,因为在下一定是这世上最了解皇上的人
白疏羽的背影一僵。他难以克制地紧紧掐住了自己的手心,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权桂眯起了眼。他满意地看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话语毫无反应的白疏羽,此时终于被激起了情绪。
喂,小子,你离皇上那么近干嘛,想要威胁吗?
气氛正僵持着,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权桂下意识地从白疏羽身边退开来,望着身后这突然出现的少年。
萧昀天大步走到白疏羽身边,对他低低叫了声:皇上,我回来了。
白疏羽见到他,一直毫无波澜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亮光。而一旁站着的权桂敏锐地看出了这一点,他的目光在白疏羽和这位奇怪的少年之间来回兜转。
萧昀天,陪朕回去吧。
白疏羽说着,竟伸手牵起萧昀天的袖子,准备迈步往前走去。
等等等,皇上,夜莺人呢?
夜莺他前去寻你了,没想到你们错过了。
那我们是在原地等他,还是直接出去找他?
面前两人说起话来,把权桂完全晾在了一边。权桂几次开口想要插话,可都没有机会。他眼睁睁地看着白疏羽与那着装怪异的少年聊得亲密又自然,对他一贯冰冷的脸上罕有地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一笑,几乎将他焦灼的心融化开来然而,白疏羽的笑容并不是对他,而是对着另一个人!
皇上,萧昀天反手轻轻握住白疏羽的手腕,咱们走吧!到街上去,那里显眼一些,卫官长会更容易找着我们。
等等!
两人正要离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权桂疾步上前,不客气地把萧昀天的手硬生生拽开。对于眼前这陌生少年,他可丝毫没有在白疏羽面前的那副讨好的模样。权桂推开萧昀天,话语中带着冰冷的怒气:你究竟是谁?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萧昀天一会儿,别有所指,穿着打扮得如此怪异,你这样古怪的人却出现在皇上身边,不知是何目的?
萧昀天瞥了他一眼,心里只觉得好笑:你连我和皇上是什么关系都一无所知,就擅自跑来给我做鉴定,就凭这智商还想要勾搭皇上,怕是宫斗剧里也活不过三集吧?
见那家伙气势汹汹,打扮考究,萧昀天估摸着此人是暮城里哪个世家大族的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地跑过来硬缠着皇上。
他笑了一声,这位兄弟,你连我姓甚名谁、是何来头都不知道,就贸然地对我表露出敌意,性子着实太过冲动。而且,缠着皇上唠叨了这么久,你究竟是真的看不出,还是在装糊涂?你就没发现皇上他根本就不怎么想搭理你吗?
权桂愣了一下,忍不住瞟了白疏羽一眼。他果然看到白疏羽一脸淡漠的模样,咬了咬牙,气道:那你究竟是谁?皇上凭什么和你这么亲近。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萧昀天上下扫视着,不过是趁着我不在便靠近皇上,你又有何资格来评论本人?你可知有句话叫作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萧昀天好笑地说道,你我都是白国的子民,都是皇上的臣子。臣子侍奉皇上也要讲求先来后到的话,那么这国家的大小事务还要如何运转?
你,你权桂一时语塞。
萧昀天早看出此人对皇上绝不是一般的君臣感情,他看着白疏羽的目光里满含着爱慕和占有交织的情感。而他方才的那番言论和举动,显然是将自己当作是他的情敌。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权桂想得没错然而,萧昀天偏不入他的套。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真的在此地和权桂正面硬杠了,这头脑简单的富家子弟犯起浑来,把事情给闹大,皇上此次秘密出行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哼!虚伪,你的心思还不是和我一样,装什么清白!
萧昀天带皇上往前走去,剩下权桂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大声嚷嚷起来。
皇上,这样下去,他非得让这整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不可。
白疏羽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手指灵巧地在身前结了一串法印。只听见身后那家伙正吵闹不休着,突然呃地一声,再没了声响。萧昀天想起,皇上以前嫌毛团吵的时候,好像也用过这招。
这法子真不赖,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锁喉禁言术?
这叫作噤声术。白疏羽浅浅地笑了一下,他主动拉起萧昀天的手,走,夜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