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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苏越的时候,雷霆觉得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两年了,整整两年没有见到那个过分出色却也过分倔强的人了!
如果在几个小时之前,不,哪怕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钟之前,雷霆都不敢相信,会在这里,在M国的G岛,重新见到那个自己朝思暮想、曾决定一辈子也不放手的人。
那个他疯狂地寻了两年的人。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而现在,就在他自己都开始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那个人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比两年前黑了一点,看上去也健壮了不少,静静地站在沙滩上,光裸的脚掌不经意地摩挲着脚下由热带珊瑚经过成千上亿年的海水冲刷最终形成的细沙,清隽俊逸的脸上透着说不出的满足与幸福,他的眼睛半眯半睁,静静地沐浴着阳光,静静地吹着海风,静静地听着海浪,胸前领带随风微扬,干干净净地,像一只优雅与慵懒并存的白猫,十分惬意舒适的样子。
雷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越,卸下所有防备和伪装、仅仅凭心而活的苏越。
是的,他的苏越,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惜,他从来都无缘得见。
“哥!”
美好的重逢时刻被打破,雷霆在第一时间转身捂住了身后人的嘴:“嘘!”
雷煜和雷霆都是刚下飞机,雷霆先一步走入了小岛,而在雷煜看来,和当地人聊天是件很有趣的事,所以他先跟这里的接机地陪聊了会风土人情,而后才不紧不慢地逛进了小岛。
雷煜把这叫做生活情趣,而他的哥哥似乎总是不以为然。
雷煜在这座别墅的木桥前找到了雷霆。他的哥哥,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手腕卓绝的“黑道帝王”现在正躲在门后,而探出门外的一双眼,不知看向哪里,似乎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到来。
于是,在哥哥面前脑子永远懒得转弯的弟弟,这次也一样大大咧咧地一声“哥!”便脱口而出。
“哥,你在看什……”意识到错误的雷煜压低了声音,一双眼望着雷霆看向的地方,但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震惊丝毫不亚于雷霆,脸色瞬间变得如同吞下了一百只苍蝇般难看,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雷霆现在很不冷静。
在最初的狂喜之后,被欺骗的愤恨与不甘便渐渐蔓延上心间,一贯冷毅沉着的唇边勾起一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前段时间结束完一场棘手的交易,后续的烂摊子麻烦到收拾不过来,好不容易清扫干净一切,雷霆整个人早已疲惫不堪,适逢这时,弟弟雷煜发来了共赴G岛度假的邀请,兄弟二人这才来了这里。
因为怕多生事端,所以这次出行,他们一行都未用本来身份,却不料竟然会让雷霆遇见失而复得的宝贝。
苏越,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苏越和往常一样做完对度假别墅的最后确认检查,透过擦得透亮的海景玻璃窗遥遥望向那一片蔚蓝的海水,点漆般地眸子里是隐隐地期待。
从那人手中逃脱之后,他用重新伪造的新身份在这里做私人管家已经快两年了,送走这次的客人,他的实习期就满了。很快他就能去到那个他憧憬了许多年最高学府——EHL酒店管理学院。
轻轻推开门走向被阳光晒得松软的沙滩,苏越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Sean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客人都到了!”少年风风火火地呼声惊醒了沉浸在美好憧憬中的苏越。
少年的鼻尖挂着一颗汗珠,因为跑步的原因摇摇欲坠。他一把拉住苏越的手,一边急迫地往接待大厅走去,一边口中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这客人也真是,提前到了也不打个招呼,幸亏这栋房子太贵,这几个月都没人预订,不然万一有什么东西坏了来不及修怎么办,又或者行程安排不到位怎么办,唉,现在的有钱人真是想哪儿做哪儿……”
苏越听着少年一路的碎碎念,在快到接待大厅时才半开玩笑地回了他一句:“客人是上帝嘛,我们做款待业的,早该有这觉悟了不是……”
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身体在刹那间僵硬,呼吸仿佛停滞了,寒意从脚底升起,冷汗也随之冒了出来——两年来,那个只在自己噩梦中出现过的人,现在正用清晰地步伐,自人群中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
雷霆!
本来抓着苏越手臂的少年浑然不知危险,自顾自地跑进接待大厅,对站在人群中的雷煜慌张道歉。
雷煜面色凝重,只微微颔首表示无妨,而满屋子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雷霆身上。
苏越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又松开,又再次握紧,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气压低沉到快要窒息的程度,苏越垂目看向地板。
“Sean,名字不错。”恶魔开口了,梦魇中挥之不去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耳边,是和记忆
', ' ')('中一模一样地可怕,他说,“宝贝,抓到你了。”
雷霆的嗓音其实很好听,性感而富有磁性,温柔地耳语时,会让人有种被电流过遍全身的酥麻感。
而苏越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情,他只是很害怕,刚才初见之下的震惊已经被他快速地调整为了然和坦然,但在听见他开口说的话之后,所有痛苦黑暗的记忆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摄住了他的心脏,掐住了他的咽喉,将他钉死在恶魔撒下的网中。
一只手托起了低垂的下巴,雷霆望向那双与记忆中无二的清澈而倔强的眸子,悠悠地开口:“不准备说点什么么?Sean先生,你可是我在这座岛上的私人管家啊。”
偌大的卧室整洁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美得仿佛童话一般的海天一线。
马尔代夫终年湿润,气候却并不过于炎热,十分温和宜人。
苏越穿着睡袍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味道,有水珠在长短适宜的黑发上凝结,遥遥地挂在发梢,最后滴落在丝质睡袍上晕开浅浅水痕。
他望着蔚蓝一片的天空,仿佛怕冷一般抱起双臂。身后浴室中的“哗哗”水声,清晰而刺耳,如刀子一般来回切割着他的身体,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
那个人,回来了。
雷霆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这副身体明明已经是那么的熟悉,但却依旧对他有着致命诱惑,让他每一次回忆起来都忍不住颤栗。
他说:“苏越,过来。”
窗前的身躯明显地一颤,停顿只是一瞬,苏越顺从地转身,垂目,一步一步走向那张两年来几乎日夜相对的大床,背对着雷霆站定。
“苏越……”雷霆将他从背后抱住,头深深埋入他肩窝,细细地舔吻着,鼻尖满满都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欢迎回来。”
苏越漠然地闭上双目,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睡袍被解开,略带粗糙的手指在丝绸般光滑地肌肤上游走,雷霆将面前的人当做了稀世珍宝,每一个动作都那样轻柔而煽情。
左胸的肉粒毫无预兆地被俘虏蹂躏,很快变得坚硬挺立,快感侵袭却勾起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恐惧,身体本能地轻微颤抖,心却仿佛在油锅里煎熬,苏越只觉得耻辱。
努力做出的麻木表情被紧紧抿起地唇角出卖,握成拳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而这一切都被雷霆一丝不遗地收入眼底。
“宝贝,别怕。”雷霆低声安慰,唇却已移至苏越脸颊,在那轮廓分明的下颚上惩罚般地咬了一口,而后噙住那双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唇瓣,用品尝奶油蛋糕一般的方式用舌尖慢慢地舔舐,一点一点将它变得柔软湿润。
很快,舌头便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不安分地想要更热烈更深入地占有。察觉到那人的意图,苏越将唇抿得更紧。
唇舌交战中,谁也不让谁,雷霆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不耐,“啪”地一巴掌打在苏越浑圆紧实地臀瓣上,引得手下的身躯猛地一紧。
“张口。”命令式的语气里带着浓重地压迫。
终于原型毕露了么?不再玩可笑的温情游戏了?苏越忍不住讥笑,不!他本就是一个疯子,疯狂又残忍。
罢了,苏越,你在怕什么?不过把那些肮脏恶心的回忆再经历一遍而已。
看见那人唇角溢出的那抹嘲讽,雷霆觉得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如热油泼在沸水里一般,失而复得的喜悦早已消失不见,理智快要被狂躁的情绪吞没,恨不得现在就扯下他故作镇定的面具,将藏于其下的柔软身躯撕咬得粉碎,然后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导。
“来吧。”苏越突然开口,语调冷得仿若来自幽冥。
他挣脱了男人的禁锢,一把扯掉已经脱落至臂弯的睡袍,就这样如婴儿般赤裸着趴跪在床上,同时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床单。
就这样,不看,不听,不想。
他的欲求已经如此直白,我又何必再做无用的反抗,徒增羞辱?
雷霆被他这看似认输实则倔强的态度勾地邪火中烧,大手毫不客气地覆上苏越弹性十足地臀,故意下流暧昧地轻抚玩弄,再猛地用力捏起至变形才松开,反复几次,看着它在自己手下变得充血泛红,心中暴虐的欲望才得以发泄一些。
即使看不到,雷霆也知道,他的小东西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即使出去“散了两年心”,他的宝贝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峻又傲然,这一认知使他有些烦躁、有些庆幸、还有些莫名地激越。
“苏越……苏越……”从肩头一直吻至腰后,那里有一个小小的T形状的刺青,雷霆着魔地抚摸着那个他亲手雕琢在这具身体上标记,自语般喃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每一天我是怎么过的……”
“你这么厉害,差一点我就被你害死了。”
“不过还好,上天待我不薄,竟然又让我找到你。”
“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那些快乐的回忆的,对
', ' ')('么?”
没有回应,身下的那人如同死了一般,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雷霆轻轻地叹息,满含爱意的吻湿湿地落在苏越后腰的刺青之上。
“没关系,就算你都忘了,我也会让你一点一点,全部记起来……”
手指灵活如蛇,准确找到了隐藏在股缝间的那处羞涩,研磨许久,坚定地深入,缓缓抠挖抽插,享受着内壁挤压带来的奇妙触感。
苏越的身体蓦然僵硬,一直绷紧的神经仿佛就要断掉一般,他死死咬住身下的床单,手指刺入掌心,两年来,一直被他小心隐藏于内心最深处那些被禁锢的耻辱、被贯穿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都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以后,我都要这样过活么。
或许,彻彻底底地绝望,就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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