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于新地府之中,鬼魂只要找回缺失的鬼躯,拼上之后,就能自行修补了,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这远比阴曹地府中要来的方便,别说,很是人性化嘛。
“舒喃,你尽早离开乐极县吧,崔乐极身死,指不定引发了多大动荡,此地危险,为安全计越早离开越好。”我给出建议。
“明白,方哥,我这就收拾一下,没有了崔乐极的制约,可以顺利的离开乐极县了。”舒喃接受了这个建议。
“喃喃,我这就告辞了,还得去寻找左星媛,你我有缘再见。”
“方哥,保重。”
窗子打开,我再度催动了隐匿术,向着风凄崖而去,真就没想到,刚脱离了那里,又得回去?
喃喃要是早点告知我左星媛的下落就好了。
但没有办法,站在舒喃的角度,不先将半颗头颅收回来,确实没有义务告知我左星媛的下落。
对此,我只能接受。
按照原来的路径,再次返回到凄风崖之中,这次,也是通过密林上方的‘树冠之路’行进到此地的,但并没有再度遇到虚幻影像。
看来,鬼吃鬼事件确实属于海市蜃楼类别的实时投影,可不是随意就能遇见的。
轻飘飘的落到山坪之上,一抬眼,就是一愣。
斜向上的凄风崖缆索之上,有道身影背对着我而伫立着,诡异的是,我从树冠上落下来之前,阴阳眼没有看到他,直到脚踏实地才看见,而此刻,却是有些晚了。
嗡!
一重恐怖的能量壁垒在身后升起,然后,将周围数千米范围齐齐笼罩住,这是非常恐怖的鬼阵,比崔乐极布置的高明了十倍不止。
心头‘咯噔’一下,接着,保命符传来无尽的惊悚之意,我意识到了不妙,但已经踏入陷阱之中,此刻想逃可是来不及了。
“既如此……?”
我咬了咬钢牙,风一样的向前遁去,停在山崖边缘,低头看一眼下方滚动着的浓雾,暗中念咒,解除了隐匿之法。
背对着我站立着的身影动了,他稳稳的踏在缆索之上,缓缓的转身。随着他的转动,周边的阴气沸腾了,齐齐动荡起来,发出恐怖的鬼啸声,向着他的身躯中灌注而去,霎间,大鬼王高阶的道行波动展现出来,像是巨浪拍岸,震的我
几乎一个趔趄倒着栽落下去。
忙稳住身形,阴阳眼运足目力,堪破浓雾遮挡,看向这家伙的脸。确实是一尊大鬼王,此刻展现的大鬼王高阶波动,不见得是他的全部,也许,如兑二它们一般,担心引发天劫,所以,控制了大半的力量,那样的话,这厮就是大鬼
王巅峰之内的阶段了,那得多么可怕?
关键在于,我不能解开道行和他拼战,这未免太吃亏了。
他身穿青黑色的鬼魂战铠,是等级非常高的战铠,身后披着条红色大披风,阴风一吹,披风呼啦啦的作响,威势十足。脸上戴着隔绝窥探的面具,这面具很有特点,上面绘制了黑龙图腾,就在面具之上盘踞着,龙头位置刻意的放大了数分,龙目位置正好是那两个窟窿,露出内中一双
纯青色的鬼眸。“白发鬼师,方钢门主,早就知道你进来了,只是不确定你的位置。想不到啊,你出现在新地府边缘区域的乐极县之中,而且,出手灭杀了本座的半步鬼王属下之后,
还敢原路返回?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量?”
对方负手而立,一副胜券在握的高姿态,这并不让人意外,意外的是,他一张口就说出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且说得明白,早就知道我来新地府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听他话头,很明显,半步鬼王崔乐极就是被他所控魂的,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解释他为何知晓我是谁。
对方都这样说了,我也没必要掩饰什么了。
心念一动,障眼法解除,展现出白发鬼师的真实模样。
微微抬头,阴冷的看向斜上方,颇有些不爽。
缆索是斜向上穿到对面去的,对方站着的位置就比我高一些,居高临下的低头看来,威压感太重了。
我冷哼一声,脚底用力一点,已经落到缠绕着缆索的石柱子顶端,石柱足够高,正好能和对方的站位持平。
“你如何知道我的行踪?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沿路返回?更不要说,你因何确定是我灭了崔乐极的了?阁下若是磊落,不妨实言相告。”
我发出追问。
“方门主,你倒是个心急之人。这样说吧,本座掌握的鬼术有些玄妙,控魂方面并不比鬼门的逊色,甚至,细节上更厉害一分。”“比如,被控魂者若是被意外灭杀,本座远距离的可以感应到,在一定时限内抵达属下被灭区域,可以做到‘场景再现’,这原理和人类的录影机相同,本座的控魂术通
过被空者的眼睛,可以记录下其最后看到的十分钟内容。”
“所以,本座在短时间内赶到这里,催动鬼术,崔乐极最后十分钟经历的事儿,就在本座的意识之中展现出来,自然知晓是谁灭了他的。”
我控制不住的于眼中闪过惊讶,原来,对方的控魂术这般诡异,竟能纪录被控者最后观看到的十分钟内容?相当于把控魂者制作成了简易的摄像头?
“很有想法,创造这等控魂术的高手,真的很有想法。”
想着这个,没有打断对方的话,他继续阐述着。“为何确定你会返回?说起来简单,本座擅长卜算,虽然方门主的真实道行高超,卜算起来非常的费劲儿,但也能够简单的感知到一点儿内容,那就是,等在这里,不
久后方门主就会出现,但你为何会去而复返?本座却是不知的。”
“事先布置了困阵,这是依照方门主的手法照葫芦画的瓢,怎么样,方门主落到毂中,很舒坦吧?”
我冷哼一声,森寒的看着他,忽然问:“阁下还没说因何早就知晓本门主进入了新地府?”
“这个嘛,方门主久经阵仗,大名鼎鼎的,有些事自己就能想明白,何必问本座呢?”
对方不急不缓的回应。
“阳世,是谁施法通知的新地府高层?”我咬着钢牙追问。
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因何对方早就知道我进了新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