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的气氛就是一凝,三个二线女演员眼神闪亮的打量我一番,然后,默默的将杯中酒水喝掉。
马森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然后,大笑起来,连连说着:“方哥这话说的,什么顺不顺风的?弄不好以后我们还要借方哥你的光呢,你可不要自谦,谦虚大劲儿了那就是虚伪,大家说是不是啊?”
“哈哈……!”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跟着起哄,很是热闹的圆了场。
我笑着附和几句,大家伙重新落座,继续推杯换盏、吃吃喝喝,敏锐的发现,众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先前的那一番话,我说的很是漂亮,但却绵里藏针,刺的几位影星很是难受。
话里话外的我提醒了他们几点。首先,若电影拍摄的水准太差,我不能一炮而红,其实,损失最大的是他们这几位,因为他们的地位和份量摆在那里,若影片质量差,他们不用心出演,观众无比失望,那对他们以往积累的名气是超
大型的打击。
而我呢,本就一无所有,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从头再来,但他们能成吗?因而,那些话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光想着给我下绊子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绊倒了自己。
其次就是票房的问题了。
我的话说的很有深意,前期要靠他们!这话的隐藏内容是,票房中后期的后劲儿要靠我这个男一……。
这里面又有几点深意,票房前期若是收成不好,那全怪他们,和我这个新人无关。
后期票房不好,那才能找到我的身上来,因为,影片上映的后期完全是靠着口碑说话的。换言之,我有自信演技过人,能积累出过硬口碑,并提升票房。
再说深一点,那就是在告诉他们,莫要小看人,过个一年半载的,指不定会怎样呢?你们此时若合伙的排挤我,那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缺货行为,这不合算啊!
在座的都是混迹圈中多年的老手,潜台词都能听明白,霎间就对我刮目相看。
语言是门儿艺术活儿,能将这门艺术搞明白的人并不多。
他们此时才算是高看了我一眼,所以,马森远当机立断的说了那么一番话,意思就是,方哥你放心,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一定用心的完成演出。
换言之,马森远改主意了,决定配合我的工作,不再因为被顶替了男一的事找麻烦,这些话都藏在深处,有心人才能听懂。
马森远表态了,这场本来作用打压我的鸿门宴就变了性质,成了结交朋友的欢宴。
直到这时候,三个二线女演员才笑着和我搭话,甚至,那高冷的安筠晴都和我多说了几句,让我有些意外。
这几位都是屡获大奖的知名演员,果然,演戏这种事轻松的像是吃块豆腐,先前集体冷落我的事儿好像没发生过一样,马森远更是口若悬河,和我称兄道弟的来劲儿,我只能打起精神头应付着……。
一场酒席吃到傍晚,才算是接近尾声。
喝的六分醉意的马森远忽然神秘兮兮的看向我说:“方哥,你可知明天即将做为主拍摄场的那个废弃服装厂,有怎样恐怖的传闻吗?”
我们都是一愣,虽然都知道恐怖电影的九成场景都要在废弃服装厂中完成,但说实话,即便上网查找,也对废弃工厂没多少了解,更没找到什么传闻。
“马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咱们明天要去的那个废弃服装厂,以前真的发生过什么吗?我入组之前查过资料,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啊。”
十九岁的美女演员印幻珊好奇的追问。
我们都看向马森远。
小白脸因着酒意已经发红了,他大着舌头摆摆手说:“珊妹,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跟你讲啊,有个远方亲戚就在这城市工作,他是个记者,我来此之前打电话找过他,打听过。”
“原来啊,十一年前,‘磻樽服装厂’那可是此地中流砥柱般的大型企业,但那年的夏天,不知为何突然失火了,整个服装厂上夜班的工人,一个都没有跑出来,数千人葬身于火场之中。”“记者们闻风而动,但却被上司勒令不许多说什么。那场大火极其蹊跷去,内部消息,过后调取周边的监控记录,看到很多奇怪的黑影在服装厂周围徘徊,有的摄像头拍到黑影张嘴吐火的场景,这实在
匪夷所思。”
“这事儿就被隐了起来,直到今天,除了当地人了解一些之外,外地人根本不晓得那里是如何变成废弃工厂的。”
“咯咯咯。”
印幻珊牙齿相撞着,鹅蛋脸煞白,她紧张的看向马森远,语声颤抖的问:“马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说,那个废弃的服装厂之内……,闹鬼?”
这个名词蹦出来,包厢中的气氛凝结了。
大家都感觉压力袭来,同时,窒息感跟着升起来。
我们不过是一群演员,虽说是要演恐怖电影,但演戏是一回事,真的去接触闹鬼的凶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蹦起来了。
“别胡说,什么闹鬼?只是些看不清的黑影罢了,估计是那时候的监控不太过关,加上又是夜间,所以拍摄的不清晰,闹鬼之说只是传闻罢了,真的让我感到刺激的却是另一点。”
马森远故作玄虚的说着这话。
鼻子整的特别直溜的乔淑瑶追问:“哪一点?”
马森远打个个酒嗝儿,看到成功吸引包厢中这么多人的注意力了,才神秘的说:“明天,正好是废弃服装厂火灾事件十一周年的正日子,高导一定是故意选了这么个日子开机拍摄的。”
“那地方死过数千人,女工居多,阴气特重一定是没跑的,还真是适合恐怖电影拍摄呢,哈哈,这次的环境选择还真是够刺激的!”
闻言,我的脸都白了。
“刺激你个大头鬼啊?”这消息此刻才知晓,霎间,浑身冰凉。
当啷!
安筠晴持着的高脚酒杯落到了地上,红酒和玻璃迸溅的到处都是。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进那服装厂里拍戏呢。”印幻珊吓得浑身颤栗,手抖的不像话。
包厢中一共是十六名演员,都被吓得不轻。
我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暗中直骂高榜混账,怎么找了这么一处凶地拍摄?万一引出点什么,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看把你们吓得?不过是些吧传闻,从未正式公开过,记者亲戚就是这么一说,他也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小道消息,我只是转述了一下,就将你们吓成这熊样儿了?哈哈哈,胆小鬼!”马森远点着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