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头顶毛绒绒的狐耳都被吓得‘唰’一下趴回脑袋上,“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突然恢复记忆了吧,怎么感觉像是变回了初遇时的那个凶残大佬?
然而那身杀气一闪而逝,城阳牧秋揉了把银绒头顶的狐耳,柔声道:“明日不要再去红袖楼了,我们准备准备,去坊市上摆个摊子卖些针线制品,若是遇到了涂大嘴,你指给我。”
杀气退散,危机解除,银绒动了动头顶狐耳,又趴了回去:“指给你有什么用?你虽然腿伤恢复了些,但也只是勉强能走路的程度,涂大嘴很厉害的,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相当于你们人族的金丹期修士!琵琶镇没有不怕他的,万一他见到我,想要找茬儿,还要连累你,到时候你的腿脚,跑都跑不远!”
城阳牧秋:“……”
银绒误会了自家炉鼎的沉默:“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你有心为我出头,我已经很感动了,但修真界实力为尊,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算了算了。”
城阳牧秋张了张口,但到底没把自己修为一直停滞在金丹巅峰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暗示道:“修真界强者为尊,你为何不提升自己的实力?”
银绒叹气:“我资质很差的。”
“也未必是资质差,”城阳牧秋慢吞吞地说,“你既然是修采补术,可一直没有采补过别人……只是、同我有过一些肌肤相亲,修为就已经猛增,能逃脱姓涂的束缚,可见你天资不差。”
“既然把我撸了来,为什么不……真真正正地同我双修呢?”城阳牧秋耳根发红,声如蚊蚋,幸亏两人离得极近,银绒才听得清楚。
“真的?你愿意同我双修了?”银绒欢喜地跳起来,忘了身后还有伤,跳到一半,便猝然落下,好在被城阳牧秋一把接住。
银绒滚到自家炉鼎怀里,牵动了伤处,哼哼唧唧地叫疼,城阳牧秋只觉温香软玉抱了满怀,怀中少年体温比自己低,松松垮垮的红裘禁不起磋磨,落下大半,青丝也从肩膀上滑落,带着惑人的幽微梅香。
头顶一对狐耳又大又软,毛绒绒软绵绵,身后的尾巴半卷,右腿微微翘着,露出不敢碰触的狰狞的伤,和羊脂玉一般的皮肤。
城阳牧秋胸口起伏,哑声犹豫道:“你还有伤,不要紧吗?但我可以轻一些……”
银绒又从他怀里龇牙咧嘴地弹了出去:“……什么轻一些?你不会是想双修吧?”
城阳牧秋红着脸,抿着唇,默认了。
银绒:“……不行。”
城阳牧秋立即道:“是我莽撞了。还是先等你把伤养好……”
“这点小伤没什么,三五日就好。”银绒虽生得白白嫩嫩,却不是温室里的娇花,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数都数不过来。
城阳牧秋:“那三五日后……”
银绒打断他:“是你不行。”
城阳牧秋:“???”
银绒:“你重伤未愈,太虚了,不行。”不然他为什么要拼着被涂大嘴或是别的客人骚扰的风险,跑去红袖楼赚钱呢?要把自家炉鼎身体养好了,才好下嘴啊!
事实证明,绝对不能说男人“不行”,即便是教养良好的名门正派也不可以。
城阳牧秋把银绒安置在唯一的床榻上,便坚强地下了床,并拒绝使用银绒替寻来的、充当拐杖的树枝。
城阳牧秋:“你好生躺着,我替你准备晚饭。”
准备晚饭在院子里生柴火就行了,不用远走,银绒倒不担心他因为不拄拐杖而摔倒,便放下心趴回了床上。
大腿还在隐隐作痛,银绒无暇顾及城阳牧秋,边忍疼,边忧愁地做打算:今天咬了涂大嘴,他日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虽说涂大嘴也没得了便宜,被自己狠狠咬伤,估计也要修养几天,但红袖楼恐怕是真的不能再去了,即便有师父做主,那姓涂的癞蛤蟆若是再去闹,春妈妈也不会留下自己。
难不成真要做针线为生?可缝个平常的布偶娃娃,也卖不上价钱……
胡思乱想着,银绒便睡着了,后来是被一阵糊味呛醒的。
城阳牧秋虽然女红可圈可点,但做饭的手艺却非常糟糕,两人看着烧成黑色的粥,面面相觑。
银绒替他找补:“可能是炉灶不太好用。”
城阳牧秋没敢说自己是用术法生的火,就着台阶儿下:“我不太会用炉灶,要不然再试一次吧?”
“不用!”银绒很心疼被烧糊了的米,忙道,“我的储物铃铛里还有一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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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炉鼎磕磕绊绊的照顾下,银绒还是在三天之后便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城阳牧秋这几天没再碰过那“拐杖”一次,他腿伤其实并没有完全康复,站久了还是有些吃力,却悄悄用上术法辅助,在银绒面前很轻松提起重物。
“你看,我的伤真的痊愈了。”高大的青年俊脸上覆上一层薄红,竟像个羞赧扭捏的小媳妇。
银绒敏锐地悟到了什么:“所以?”
城阳牧秋转暗示为明示:“你说过,涂远道几日的工夫也能养好伤,若是他找上门来,我腿伤初愈,手无缚鸡之力,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该如何是好?”
这“明示”戳进银绒心窝子里了。
其实他原本打算慢慢把城阳牧秋养的壮壮实实,以保证初次双修能吸收尽可能多的精华,以供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