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厥握紧了高晚悦的手,看着远处的这一切,他似乎有所思,其实这世间的一切并不重要,唯有怜取眼前人,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一举动,让高晚悦舒心了不少,双臂将他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不得不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心里极为难受的,毕竟也是相处了这么久,或多或少有一些感情的,
虽然嘴上一直咬定了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在这无形之中也是有着深厚的友谊的,不管从前是什么样子的关系,虽然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么久的相处以来,其实他们并不是本质上的坏人。
“这香气像是入骨相思…看来元怙,你也不是毫无准备啊…”高晚悦嘲笑的看着他,虽然他愿意与高湛为伍,但是他那高傲的性格又怎肯落于人后,屈居人下,即使是互相利用,也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儿。
就像眼前,这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又为何鸢儿身边的气味最重,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而巧妙的利用了什么,将她的思想行为搞得混乱,变得亦真亦假起来,让她分不清楚现实,陷入癫狂之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就足够让他迷失在自己的执念之中,不肯释怀,所以只要在巧言令色的挑拨,就可以完全让她露出本性。
“看来夜鹞,对于这个香气很熟悉啊!”元怙冷漠的笑着,不光是高晚悦熟悉,连自己都很熟悉这个味道,多少个无法入眠的夜晚,都是伴着这有毒的香料成眠,明明是那样禁忌的存在,却让人无法自拔陷入其中。
“晚晚,那是什么?”安幼厥看着,轻声问道,他的这一问倒是让自己哑口无言,这味道不敢说安幼厥熟悉,但是应该也是能回忆起来的,因为人对于味道是有记忆的,她又如何能说这是用来毒害。
见她哑口无言,元怙抢先一步替她回答,“那是一种毒,更像是一种药,可以让人见到心中最想见到的景象,或是让人执着于一种幻想之中,说起来也是可以治愈人心的!”
他似乎是在美化,入骨相思的作用,说到底也是有其他的副作用的,就像高晚悦自己现在毒入心肺,虽然表面上看着与平常无异,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桓鸩眼中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何这般的放不下,这个女人好像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只要身边一切的人或事,对自己构成威胁或阻碍自己前行的道路,都会一一铲除,不管那人到底是谁,哪怕是他桓鸩自己,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又比旁人多了些什么呢?不过都是一样的,如果是自己威胁到她高晚悦现在的生活,也会毫无犹豫的,将自己一起处理掉。
看着元怙的样子,高晚悦的心底突然有种害怕胆寒的感觉,明明那元怙的动作语气听起来都并没有半分的威慑,温柔如水的语速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却让她感觉到一股凌厉压迫的感觉,这就是他骨子里所带来的强势,不容置疑的来源。
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响起,鸢儿的行为越发的不受控制了,想必这定是她心中执念特别深的缘故,她又吐出几口黑血,走向一旁朝着空气肆意的挥砍着,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这或许是入骨相思的剂量过多,较远处的苏放也有一瞬间的迷离恍惚,看来元怙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收拾鸢儿了,这样看来怕是谁劝在一旁说情都没有用,就像他从来不听人劝告,也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一样。
桓鸩看着不远处搂着安幼厥的高晚悦,那个人她想必也会十分讨厌现在的自己,就像他自己,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一样,可是这世事终究是不如人意的,他没有办法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只能朝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这或许就是她最佳的选择吧,从这个角度看起来,身旁的那个人好像更适合她一样。
“鸢儿,对不起,对不起…”桓鸩低下了头,喃喃自语,怕是再多的话也弥补不了自己做的错事,只能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一句话,哪怕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情,也只能视而不见,全部憋在自己的心中,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那就是他不得不隐忍的一切。
元怙给不远处的苏放使了个眼色,苏放点了点头,拔出背在身后的宝剑,迈着缓慢的步伐朝鸢儿走去,高晚悦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不可以阻止的,而安幼厥也将手上的剑紧紧握着,却被高晚悦死死拦住,
仿佛在这个夜晚,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只能听到桓鸩忏悔的声音,甚至带有轻声的啜泣,在场的人都知道此去的结果,可现实就是这般的无奈,这怕是最好的方式,有时候有些事必须要狠下心来,装作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