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晚悦再醒来时,依旧是被蒙着双眼,双手反手绑住,自己被五花大绑,根本就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可是耳边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呼吸着潮湿并且腐臭的味道,这里见不到光,到处都是湿冷的感觉。
这便是她最讨厌的环境,阴暗潮湿,就像是躲在暗角阴沟的老鼠,人人喊打一样,仔细倾听,还有女子的哭泣的声音,也就是说被关在这里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就多了几份安慰,如此看来,这两个劫匪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么是向家中要赎金,要么就是普通的人贩子,无论是哪个看起来都是那样可怕。
就像现在她不喜欢这里,甚至是讨厌这样的阴暗、潮湿!如同硕鼠一般,人人嫌弃,生于暗角阴沟,食之残羹冷炙,朝不保夕,即使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之下,不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可仍不至于要在这地下生存过活。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高晚悦听到远处传来声响,那两个绑架自己的人好像又来了,心里紧张起来,“大哥近日收获不错,已经绑了两个肉票了,看那两个人水灵的模样,一定能狠赚一笔。”
他们好事的走到这牢笼里,粗鲁的给高晚悦离开手上的绳子,已经蒙着眼睛的布条,她缓缓睁开眼睛,以一种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们,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就是坏人的模样,脸上长长的刀疤,不修边幅的头发胡子,粗鲁的言行,还有一颗狠毒贪财的狼子野心。
“大哥,这女的眼睛怎么这样,绑的那天是从后面绑的,没看见眼睛啊!”刀疤男子一拍大腿,后悔起来,这样异于常人的瞳色,在别人看来就是怪物一般,又怎么能卖个好价钱。
而一旁像是头目的男子,一脸蓬松的胡子,抬起一只手示意的刀疤男子安静下来,既然人已经绑了,那就不需要后悔,什么样的人都能卖个好价钱。
“哎,二弟,可是不知道物以稀为贵,越是这样越可以卖个高价!”他嘴角不怀好意的笑着,死死地盯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美丽又神秘,淡若琉璃般的澄澈又如潭水般深邃,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她咋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那刀疤男子看到这双眼睛本就心烦意乱,顿时又嫌弃起高晚悦起来。
“不会,看起来倒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现在就是不哭不闹这样的安静,比那边的那个强多了,这样看起来才是大家闺秀!”
那头目说着望向另一边,在自己对面的牢房里面关着一个女子,也就是说刚才那些哭泣的人是她,可为什么这样看着有一些熟悉的感觉,那女子好像听到没有动静了,便抬起埋在膝上的头,直愣愣的望向这边。
桓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说是被陛下派人带走的吗?难不成半路出了什么差错?
“哭哭哭,什么哭,烦死了!”那刀疤男子更加不耐烦的,拿起手上的弯刀敲打着铁栏杆,巨大的声响吓到了桓鸢,她哭得更加汹涌起来。
“晚姐姐,晚姐姐我怕,鸢儿好怕。”桓鸢衣袖和身上都脏兮兮的,像是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看到高晚悦来到这里,越发止不住的哭泣起来。
“呦呵,这俩还认识,大哥,我就说这趟没白忙活吧?”那黑衣刀疤男一脸得意,完全忘记了刚才嫌弃的嘴脸。
“鸢儿别怕,他们不敢怎么样的!”高晚悦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觉得心疼,虽然自己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子,但也不希望他一个心智不全的人,遭受如此可怕的事情,
她平日里也是在自己府上,被桓鸩视若珍宝一样,连自己欺负到她都会被桓鸩埋怨责怪,更何况是这两个彪形大汉了,想来应该很快就会得救,不为自己,也为了他这个宝贝妹妹。
“别那么大口气,老实一点,不然还把你绑回去!”刀疤男子拿着弯刀在高晚悦面前比划着想要借此来震慑住她,可那冰冷的利刃闪烁着寒光,看起来倒没那么吓人。
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人,可是对于要伤害自己的人,就可以例外了,因为现在他们两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面对两个彪形大汉不能硬碰硬,只能在合适的时机智取。
她脸上挤出一丝冷笑看着绑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明明最讨厌这样的人,却不得不隐忍,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