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打算这么纵容陛下的昏庸的行径吗?”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高晚悦回头望去,只看到桓鸩原本俊美的脸上带着愤怒,声音也是极尽冰冷,目的明确的朝着高晚悦走来,他的衣服已经重新换过了,全然看不出之前的狼狈,可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冷漠。
想起他之前随意杀害宫女的模样,还是心有余悸,慌张着望着四周,双腿不听使唤的向后退去,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害怕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猎人。
“你别过来...”高晚悦提起自己拖地的长裙,平日里需要盛装没有办法,只是这需要逃跑的时候费劲了一些,将所有曳地的裙子全部挽成一朵花状,拎在手中,朝着远处走着,这样厚重的衣服跑起来就不做他想了。
“您还是要选择逃避吗?”桓鸩步步紧逼,大步流星的走向高晚悦根本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也不管她是否真的愿意相见,何时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变成如今的模样了?
“你别过来,有什么话就站在那里说!”高晚悦提高嗓门,想要呵斥住他,可却是无事无补,那人根本就不在乎,更像是对一切毫无震慑,自己被无视了,只能继续落荒而逃,一场追逐大戏就此展开。
本来高晚悦还对此抱有希望,因为这么久以来她多次虎口脱险,所以现在仍能带着侥幸的心理,可现在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眼前的这个一身紫衣的男子,心思深重如临深渊,如万丈深渊,
其实与她是一样的个性孤傲、冷僻、不合群却又孤芳自赏、揽镜自怜,而他更适合演戏,伪装成这般温润如玉的样子,性情、态度、言语等各个方面都表现出这样随和从容的模样,从来不过多的苛责别人,装一时容易,伪装一世却很难!
他,悬壶济世,著手众生;不过是一个需要别人怜悯的孩子,他站在那里不动,两个人隔着万水千山的感觉,
“您看,那边的人看见我们在此,会说些什么呢?”桓鸩望向不远处的那些宫女,看似井井有条的行走,其实都在不时的往这边偷看。
高晚悦等他站在那里不动,自己也停下了脚步,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才暂时有一些安全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都是一些辛苦劳作的宫女,每天都这样繁忙的劳作,也是很是辛苦,“本宫如何能管的了别人的看法?”
“他们或许看见您刚才狼狈的样子,在这高台之内奔跑,这有失您长公主殿下的仪态!”
他似乎在引导着什么,就像在告诉她,自己所做事情的正确性,若是她设身处地的与自己遭受到同样的情况,也肯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又如何?本宫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看!会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只是在高台之上拖着裙子奔跑而已,从前在这皇宫之中,甚至做过更为荒唐的行为,跳花轿逃跑、半夜被人推下水潭、在宫中宿醉比比皆是。若是这样的事情,都要将旁观者处死的话,怕是这宫中早就要大换血了。
世人我是要议论便去议论好了,她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在背后说些什么,自己听不见就算了,若是真的被听见了也会一笑了之。
“您可以就在您脚下的位置,您的兄长也曾经现在此处,同样的位置…”他说着却没有停下凑近的脚步,“被人从这楼梯上推了下去。”
他近乎是凑在高晚悦的耳边说着,此话更是一字一句的落在她的心里,令人心底生寒,想想就觉得后怕,可以趁着高洋不注意将他推下去的,定是身边之人,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故意为之。
也就是说这个事情高洋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当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王嫔,也就是说害他的人…
“对,您想的没错就是王嫔。”桓鸩嘴角轻笑,就是从她府中出来被举荐的舞姬,且不说高洋是否怀疑过自己的用心,但就从这件事情来看,就足以让她再度失宠。
被他吓到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失去重心朝着身后跌去,双手拼命的挣扎,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