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都已经决定好了吗?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好了!臣妹没有任何异意!”本就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事情,那又来询问她的意见,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将这一切交给别人,自己安心的享受这最后的时日,反正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的再多研究得再透彻又有什么关系。
“晚晚!”高洋似乎有些生气,皱着眉头低声呵斥,她又一次的不满意他的安排,这回倒是比上次安静多了,没有寻死腻活的,做出一副不成器的样子,令他左右为难,不得不狠下心肠来将她嫁出去,就是女子嫁人,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她国长公主的身份不会改变,就有这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还有什么是不满意的呢,这样的生活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陛下息怒,长公主殿下定是信任陛下,才会如此说的,再说这事情本就是小可该多费心的事情。”桓鸩站起身来,在二人面前打着圆场,此时的他装出一副大度随和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和事佬一样,不由得引得高晚悦侧目。
他虽然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性情温和,可并不是一个会当着别人面前说漂亮话的人,这样谄媚一样的性情,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看起来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从前还能看透两三分,现在当真是一点都猜不透了。
“罢了,先坐吧!”高洋摆了摆手,桓鸩心领神会的坐了回去,高晚悦也坐在他的对面一排的椅子上,像是在无形之中与他保持距离,毕竟现在不能与他走得过近,很不安全,自己也不能放心。
“朕找你来,还有一事。”高洋摆弄着杯子,将盖碗掀开盖上,掀开盖上,“朕将安幼厥放了,他也辞官回家了,怕是处理完府上的事情,也会离开邺城了!”
“哦,这样啊。”高晚悦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可嘴上还是轻轻地呢喃自语的说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这繁杂的官场并不适合他,早些离开,展开新的生活,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既然自己无法用这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与他白头偕老,更不能在这里保护他的安全,甚至是农给他带来苦痛与灾难,这样为什么自己不离他远一些呢?或许这样彼此就能好过一些。
“晚晚,怎么看着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啊?”高洋略微蹙眉,像是不信任她说出的话语一般,身居高位,疑心重一些也是常理。
“没有,可能这一路上来的急了,还没有…休息好!”高晚悦强挤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即使是被他看透了,自己也要矢口否认,这样他就会再次疑心,自己猜测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如传太医来看一看?”高洋一抬头便看到桓鸩,任他在这里又何必需要旁人呢,“桓卿来看看吧,省得那些太医来瞧有会什么不方便的!”
高晚悦抬头对上桓鸩的目光,有迅速的躲避开他的目光,推辞道:“不必了,臣妹真的没事,既然没什么事臣妹就先告退了!”
说完慌乱的离开了太极殿,也顾不得,别人怎样看自己的目光,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因为一点也不想与桓鸩接触,若即若离,似有似无刻意的躲避被高洋看在眼里。
“晚晚最近总是躲着你吗?”看着这一反常的举动,高洋又眉头紧皱,依照她从前的性格,若是真的不喜欢,定是会义正言辞的拒绝甚至是反抗,而现在一味的逃避更是不像以前的她了。
“陛下莫怪,长公主殿下私下与微臣倒不是这个样子,可能是由于在陛下面前,觉得有些害羞罢了!”桓鸩嘴角也笑着,现在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哄得住,眼下的这位帝王,能让她不再生气,开心起来,就是他现在最大的本事。
“哈哈哈,原来如此,女人家的心事还真是难测,看来朕这次挑选的驸马并没有出错!”高洋爽朗的笑了起来,对于桓鸩很是满意,忍不住的夸赞起来。
或者与安幼厥相比,他更适合在宫中生活,在这官场之中浮沉生存的能力,没有谁比得上桓鸩的,也很难想象,从前一个超凡脱俗,高傲自大的人,现在如今竟会是这样顺从的模样,想一想倒是岁月如梭,磨砺人性啊。
桓鸩望着高晚悦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这一切不过都是谎言罢了,为了哄得陛下开心,而无视真相,更不是发自内心的话语,不过是恭维谄媚的嘴脸,她想必也会十分讨厌现在的自己,就像他自己,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一样,可是这世事终究是不如人意的,他没有办法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只能朝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这或许就是他最佳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