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走到哪去?不过是烦闷,出来散散心。”她也不知道为何,你从哪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后,心情就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而眼前的元怙看似温文尔雅,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隐藏在这阳光背后的阴暗, 她不知道那黑暗背后是些什么,那是一个看不透的人,即使能看透也不知道到底给她看到的一面是真是假,这样反复无常的疑忌、揣度,到最后只会身心俱疲,所以她宁愿早日离开,
现在她这里尚能自保有余,甚至在这暗潮汹涌中推波助澜,可晚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着自己,要把她推进这黑暗的深渊里,与污秽融为一色,
或许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可这感觉又如此真切,像是,能感受到意外。知道那元怙有多么的危险,所以,不敢轻易靠近!
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总是那样熟悉,为什么总是有些微小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些事情在他没有告诉她之前她一点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元怙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墨狐外套罩在她的身上,顺势抱住高晚悦,将高晚悦禁锢在怀中。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可能表现得自然,不流露出惊慌与恐惧,即使不喜欢他这般无礼的举动,也不得不顺从着,借势轻抚了一下头发,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注视着他的目光。
元怙却越凑越近,几乎快要贴到高晚悦的脸,她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青涩迷人,凑上前闻她身上的清香,仿佛岁月静好就如这一般,身后的苏放嘴角上扬,带着众人退下,这种时候这么多人在场确实是不合适,也不能打搅了陛下的好事。
“天还冷,怎么就到处乱跑,都是个做母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似有责怪,可在旁人听来却是如此的温柔,
高晚悦嘴角微笑,这笑容更像是敷衍一般,她只觉得脸上僵硬又不得不露出笑容,来拢着这位陛下,也是为自己增加一份安全。
“为何这样看着朕?”他俯下身看着怀中的女子,曾经的那份刚强也在慢慢减退,在她烟灰色双眸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原来我们也是可以这般相处的啊!”她叹了口气,声音近乎到温柔,她知道这样才会蒙蔽他的心。
“我们可以像寻常夫妻那般相处,晚儿,可愿意尝试?”
高晚悦低下头去,点了点头,既然要做好一个顺从的角色,那就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听着就好。
“今夜侍寝吧?”他早就设了陷阱等待晚悦自己跳进去,原来那就是猎人的眼神,狡黠但是看得清楚,还要有足够的耐心等着猎物自己走进圈套,最后满载而归。
“你…”晚悦一时无言以对,就像被欺骗了,这种感觉真心不好,吃过一次亏就不能再次上当,他不是温和儒雅、书生意气的人更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有着残忍心肠却长着如此俊美的面庞,明明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将自己陷入险境而仍以一副温和无害的高姿态俯视着周围不可言喻的变化。
“陛下…”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破了眼前尴尬的处境,听到有人来了,高晚悦连忙推开他。
而那女子不明情况,呆呆着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多了几分怒气,又不好在陛下面前表现出来,装作乖巧的屈身行礼,“臣妾,不知道这里还有别人,臣妾失礼了。”
赵美人昨夜才复宠,今日陛下便有其他的女子在身旁,那日后岂不是又要失宠了,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生出几分敌意。
“何事啊?”他正诧异的在被推开的心思里不能平静,又出现了这个麻烦的女人,有些不耐烦起来,
“臣妾想着陛下才下早朝定是还没来得及用膳,特地进献亲手做的羹汤,想带着去书房见您,未曾想在此遇见了陛下与这位妹妹。”
高晚悦翻着白眼,难道这里的人都很缺妹妹?见到不认识的女子就叫妹妹。
她走过去看着赵美人,上下打量起来,“未请教这位娘娘的姓名?”
没有陛下的恩准,她不敢起身,屈着身子回答高晚悦的问题,“臣妾姓赵,被陛下册封为美人。”
“哦,赵美人。”她身上带着香气,似与元怙身上的吻合,又多了些汗水与胭脂的味道,想来这般殷勤,昨夜一定是在婉转承恩,
冷眼看着元怙,“陛下叫赵美人起身吧…昨夜刚侍寝,也不好叫人家一直这样。”
元怙抬起手示意她起来,嘴角笑着,她还是这般的敏感,一直久居于锦鸿殿竟能猜到昨夜侍寝之人,也开始觉得有趣起来,
高晚悦不改任性,在赵美人的身边走来走去,“方才赵美人叫我一句妹妹,我这心里倒是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