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他抓着高晚悦的手臂,瞧她一身银灰色的男子衣衫装扮就十分恼怒,她一个女子学着男子的模样笼络人心,这本就不是女子该做的事情!
“我不去,我要回家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无能为力,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暴力的想要将她带走,因为...你说他的妹妹是怎么样变成这样?难道没有人怀疑过她的妹妹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被他害的吗?
无论是桓鸩也好、桓鸢也罢,都是她不喜欢人,如果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他的神色虽然冷漠异常可总是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他们并不熟悉,可总是先入为主,有时他是个念旧的人,
像是他府中的为故人所设的花冢,凄美异常,可这也说明了他是个念旧的人,总是不断追寻着已逝去的东西,
“不行。”他声音带着怒意,她总是不能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桓鸩,不要对主上指手画脚!”她厉声的说道,用力一只手硬扒开他的手,这样的举动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的。
“主上?”他疑惑地看着高晚悦,她在说着什么什么无趣的话。
“对,你既然同意为长公主下臣就应该有作为臣子的姿态,不要随意的对主上发号施令,学得屠龙艺,卖与帝王家,可你连最基本的服从命令都做不到,又何谈为我分忧?”
作为臣子要懂得为主上分忧,他不能主动时时事事为她想到前面,反而每次都来坏事,他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幸亏此时此地没有别人。
“现在的你与那夜表明忠心的时候判若两人!”她仍记得她新婚第二夜在深秋的寒风中,那男子看到自己兴奋的招手,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单膝跪下,那卑微的望着高晚悦的样子与现在不敢相信是一个人。
他轻笑了一下,衣摆一展,单膝跪在高晚悦的面前,张开双手摊在她的面前,“我的公主殿下。”
这算什么?
高晚悦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打算重温一下当初的美好,既然已经看清楚双方的面目,就没必要在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桓鸩。”她将自己的右手轻搭在他的手上,既然他还有这份心那就好好的利用一下,还不至于到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他缓慢的站起身,手上已经干透的血迹,如印子一样印在她的心里,高晚悦抽回手转身望着这座城,“你看这邺城,夜晚看起来多么的辉煌璀璨。”
灯火通明,通宵达旦,这都是先人打下的江山被高家篡位,但是不管这江山是怎么得来的,都要好好的守护着、三世、万世而为君!
“我想要守护住现在的一切。”保护好她长公主的名号,她与安幼厥的家、还有数万邺城百姓的家,一切都远离战火纷飞,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遵命。”他在她身后轻声说着。
走回安府的路不算遥远却足够刺骨的风将她吹透,紧握着冰冷的手,头也不回的走着,她知道花辰会跟在身后,桓鸩也会跟在身边,所以这条路,她只要走下去就好,现在她只是高晚悦!
而那位活在人们口中的乐公子已经驾车离去,出了城门,到了人们不可知的地方,也没有人会去找、也没有人敢去找!
她注视着安府的牌匾,若是在寻常人家儿媳妇深夜不归还带着两个男人不清不楚怕是早就被赶出家门了,而她皇族的身份使她免于苛责,尽管她不能能管住流言,但传的越不可信越好,
月光下,她身后跟着一束狭长的身影,在这寂静的夜晚顾影自怜,足可见她的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若是在关键的时候不能欲断决断,她终将什么都不能做好。
“你确定要回去吗?”
她的举动犹豫不决,进退两难,即使很不情愿,她也会回去将这里当做她的家,可从心里现在就开始排斥着,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可她也要做好自己,不理会旁人的目光,
“自然!”她低垂眼帘略带失望,想着要带安幼厥回公主府,可他不愿意离去,这本就越轨的府邸他还是留恋。
“时间不早了,桓公子也该回去休息了。”她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桓鸩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心里带着恐惧,害怕见安幼厥,又怕他不理会自己,而患得患失。
波澜不惊的走进庭院,看着书房的灯火通明,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还没睡自己就没有借口了,怕是只能独自回卧房休息,失落的准备转身往回走,“站住”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高晚悦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去看那人,她知道他又生气了,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该怎么样为自己开脱,上次与人打架自己受伤,这次深夜才归,被逮个正着!
“安夫人,深夜何故穿着一身男装在外闲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