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肯定是想要弟妹带着二弟来参加安儿的满月酒啊。”惠娘一脸笑意的看着晚悦,她看着像是在缓和二娘与高晚悦的消息,但是她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难道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夺去难道就没有怨言吗?!
“给安儿的礼我自然会送到,我与安将军就不出席了。”高晚悦说着力神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回头望着她们两个人,
“弟妹...”惠娘想说些什么说辞,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借口,
“对了,不日我会与安将军回公主府养伤,这里...就不待了。”望着这里的一切,高晚悦只是觉得陌生,他不知道安幼厥对这里有什么留恋的,只是觉得这里更像是一具空壳,
或许多年之后,惠娘就会像安家二娘一样,成为一位自私、执拗、古板的老妇人,在这深宅大院里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将人逼疯。
“你给我回来,难道宫里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怎么跟长辈这样说话!......”
她不回头,也不理会二娘咒骂的言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里她也不想呆下去了,能带给她安静与美好的地方就是公主府,那里才是她的家,眼眶微微红润,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想要远离这一切,带着安幼厥回到她的公主府,在那里她才可以安心,没有后患的开始自己计划!
抬眼时,安幼厥站在庭院门口看着自己,他拄着柺棍靠在门口,张望着晚悦归来,在那一刻,她即使有满腹的委屈也只会憋在心里,走到他的身边,“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将他的衣服拢了拢,扶着他走进书房,书房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也添了炭盆,温暖如春,这便是幸福的日子,
“二娘可说什么了?”他拿出茶杯给晚悦倒了一杯热茶,略带关心的问道,
“再过几天就是安儿的满月酒了,她想请朝中的人参加,大操大办。”想到这里她一直望着安幼厥,观察他的神情,
“是吗?这确实是件喜事呢!”他笑着,想着安儿的模样,话说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呢,那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脉,
“我们也要参加吗?”晚悦诧异的看着他,这种事情她不善于应付,只是想着送份礼就好,送什么也不必费心挑选,交给端嬷一切都会安排妥当。
“当然了,毕竟我们也是长辈。”
高晚悦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握在手里,暖暖手,冰冷的手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冻得通红的双手也恢复自然,“幼厥,你可想过离开?”
“离开?”他惊讶的看着晚悦,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离开这里回公主府去,我们一起走!”晚悦眼里闪烁着光芒,那是她的希望,想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晚,这里是我的家啊...”他的声音沙哑,目光暗淡下来,这里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
生于斯,长于斯,
父亲不在了,兄长也不在了,这个国他必须要守住,这个家他也要守住,这个家里还有他兄长的妻子、他兄长的母亲,他也会为了这些人拼到最后一刻。
“哦,我明白了。”晚悦不再说离开这里的话,但是这里她也呆不下去了,不喜欢自己的二娘,相处不来的大嫂,虽说平日见不到,可还是要守着这里的规矩。
“我再睡会吧。”她躺在床榻上背对着安幼厥,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再争执下去或许两个人会吵架,会闹得不愉快,她不想,所以找了借口睡觉。
望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安幼厥觉察到自己深深的无力,为什么她不能理解自己,考虑到自己的难处,无法融入这个家。
*
不知从何时起,这邺城开始流传这样一位神秘的人物,身披银灰色的鹤氅 ,一根银色丝带蒙着双眼,他好似目盲,但是目盲心不盲,对世事洞若观火,谈笑间风云际会,
传言他家族显赫,累世王侯,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个高官,也曾有人想要调查他的家世,却再也没有了踪影,
时人称之为---乐公子。
传闻他总是踏月而来,尽兴而归,谪仙一般的面容,仙风道骨,不与众同,相传这位乐公子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曾怒发冲冠为红颜;也曾侠骨柔肠,为人一掷千金,不过那都是江湖上的传说,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来是想做什么。
等到晚悦睡醒了已是天黑,安幼厥已不再身边,却听到门口的小婢女在议论纷纷,“你听说了吗,现在邺城最炙手可热的就是乐公子了。”
“怎么不知道,这位乐公子啊剑眉星目,花容月貌,要是能有幸见他一面,死了也值了。”
“在这府中能见到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