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猫儿一般的慵懒,“还早,再多睡一会儿嘛。”双眼沉重,沉沉的阖上双眸,再也睁不开来,
天气日渐寒冷,她也越来越难以起床,周围萧肃的一切全然没有生机,这就是冬天来了,既然没有要紧的事情赖床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他的嗓音沙哑,却一字一句牵动着她的心,他的嗓音很好听,字字句句流入她的心扉,让她的心跳在慢慢的加快,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搂得更近了些,她这般的纤弱仿佛随时能从他的怀抱中流逝,他想要紧紧地抱住她,却又怕力道太大吃痛,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的亲吻着她的眉眼,她的额头,
她想要安稳的睡个回笼觉,觉察到他起伏的热情,迷茫中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的薄唇,“睡吧。”
她感受着他的亲昵,炽热而充满温柔,回之一个淡淡的吻,感觉嘴唇略微湿润,眼皮沉重始终睁不开双眼,她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会知道,他明烈的目光,永远不敢直视,
感觉他们不像是新婚的夫妻更像是生活了好久的亲人,就这样自然的相处下来就好,即使身处寒冬,每日都如春日般和煦温暖。
说完,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枕着他的臂弯,才睡的踏实,她的双手交叉的握着他的双臂,白嫩透着微凉的含义,流入他的手中,十指相扣。
温暖从背后传来,渐渐地传遍全身,贪恋着这一切,她开始替他人着想,却不会常试图改变自己迎合对方。
她终于可以睡了一个好觉,安稳静谧的睡着在他的怀里,一直就这样过一年、十年、一辈子,由一个少女蜕变成为人妻、人妇,她需要时间来慢慢的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微微刺目,她缓缓睁开双眼,身旁一空,困意在一瞬间消退,寻找着安幼厥的身影,他不在她的身旁,披着斗篷推开门来,
怔怔的站在门口,一步也走不了,她看着安幼厥一瘸一拐的在庭院中练剑,双手时有颤抖,步履略显沉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是满头大汗,休养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跟不上他的肢体,
她记得曾在宴会时见过一次安幼厥舞剑,那时的他挥洒自如的接过剑,仿佛置身无人之境,行云流水,出剑有力,张弛有度,看着赏心悦目,恍若须臾之间可断人生死。
他好似一朵空谷幽兰,自己舞剑不管旁人的看法,略有种遗世独立的风姿,在战场上又宛如阎魔降临人间,对于敌人并无怜悯之心,攻城拔地,所向披靡。
而如今鲜明的对的历历在目,他以剑撑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高晚悦走了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拭去额头的汗水,嘴角微笑,“看来恢复的不错。”
他是个要强的男人,不能因为一点的挫折就停滞不前,他仍要保家卫国,保护着眼前的她,若是现在这个样子与废人有什么区别,而她的眼中没有失望,更多的是平静如水,一脸淡笑看上去云淡风轻,
她对于自己永远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绵里藏针,那和煦的微笑背后,有着她不为人知的哀愁,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这还不够。”安幼厥眼神坚定,这远远不及当年的盛时十分之一,这把剑对于他现在的臂力负担过重,依旧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脸色平添冷漠,
“外面冷,我们先进屋吧。”晚悦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回书房,依旧一片狼藉,怕吵到她睡觉,就没有着人来收拾,
扶着他坐到一旁的床榻上,将所有的帷幔拉开,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房间顿时明亮,一种慵懒的暖意,
“怎的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安幼厥看着穿着单衣的晚悦,尽管披着披风她的手还是冰冷,一头秀发自然而然的散开,
天然去雕饰,美得不可胜收,
这便是他的妻子,在他养伤时,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丝抱怨,目光温柔、言语体贴,她说她不属于这里,她来自千百年之后,可不管她到底是谁,她就是她!
“睡醒了看你不在身边,起来找找。”瞥见远处多了一盆白色的花,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那是什么?”
“桓公子早上派人送来的,我感觉你应该会喜欢就收下了,叫荼蘼花。”看着她神色由惊奇变为复杂,这盆花本不属于这个时节,但桓鸩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推辞,就留下了。
“荼蘼...是吗?”高晚悦小声低语,看来他这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前尘往事皆已经完结,往事不可追,要重新振作,
她的神情复杂,看不出丝毫喜欢的样子,问道,“你不喜欢吗?”
“一盆花而已,聊胜于无。”她养不活任何花草,或许是从骨子透出的慵懒,不在意花花草草,喜欢却不能拥有,求而不得,所以从来不碰任何植物,默默的观赏就好,
看着它们在自然的天地中最美好的样子,让更多的人人看到,而不是自己占有!
收回自己的目光,饥肠辘辘、腹中空空看什么都没有兴致,瞧不出个美感来,转过脸,一脸坏笑的看着安幼厥,问道,“可用过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