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粉红色的马蹄莲,心状箭形,粉绒绒的花蕊,显得它那么娇嫩,马蹄莲的茎很奇特,刚长出来的茎很粗,越往上长越细,每支茎叶上面只有一朵花,每朵花只有一片叶子。
一叶,一蕊,一花,一瓣,一心一意。
“我所种的每一盆花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每种花都是为了纪念我的朋友,当我在这为他种花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花冢,代替入土为安的哀悼,也是一种不错的方法。
“那这盆马蹄莲是纪念谁呢?”晚悦走上前,看着他悉心的样子,应该是跟它关系匪浅,花往往都是比作女子,这么多花又是否有男子呢?他的外貌更容易吸引女子的注意。
“一个美丽的女子。”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哀伤,用手将黑土埋的严实,白皙的手指与肥沃的土壤,行程鲜明的对比,骨节分明,看似柔弱无骨,却也坚实有力。
我就知道!晚悦心里送了他一个白眼,尽管当面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嘴角带着微笑,
“她很美,但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媚,她不是一个适合打打杀杀的女子,长于魅惑,受先师提点,若是她愿意,可以将所有的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晚悦倒是很想渐渐这个女子,什么样的人可以有这种魅力,应该是个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的女子,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子的模样---裴嫔
她是晚悦见过最妩媚的女子,风情灵动,可惜结局潦倒,她所魅惑的是帝王,帝王最是绝情,不可能有真正的爱情!
而桓鸩悼念的女子应该比她更加的美丽吧。
“可惜,空有一身媚术,却魅惑不了她爱的男人!”他将这盆花束之高阁,拍了拍手上湿润的泥土,
她注定是个悲情的女子,将自己的一生演成了悲剧,那男子不爱她,却还在利用她,让她委身于其他的男人,借此稳固自己的地位并且从中获得情报,就像西施,但西施还拥有范蠡的爱,她却只能疯癫无状的过活,
这样的日子,对于她生不如死,所以他帮了她一把,了解残破的余生!在这里为她建立一座花冢,悼念她,以及曾经他们一同拜师求学的日子,
曾经的日子或许不像现在这般随心所欲,这般锦衣玉食,至少是快乐的,如今都已物是人非,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改变,最后的结局或许,如出一辙!
“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晚悦也不由得感叹,她与自己一样,所求不得,但晚悦或许是幸运的,还有一位爱她的丈夫陪在身边。
咳咳...咳咳...
桓鸩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用手帕掩住自己的嘴,那手帕上洁白的略带血渍,他随即飞快的跑到外面,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逃离!
晚悦也随着他走了出来,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瞬间觉得寒冷刺骨,原来里面是那样的温暖。
“你没事吧?”晚悦略带担心的看着桓鸩,他的面颊红润像是在花房里待得久了身上变得燥热起来。
“没事的。”桓鸩摆了摆手,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说来也可笑。
“我这还有往生,对你的可有用?”晚悦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仅剩下两粒往生的白玉瓶。
桓鸩接过,打开塞在瓶子上的木塞,倒出了两粒咖啡色的药丸,检查了一遍,对,交给她的时候一共有三粒,除去给安幼厥的一粒,还剩下两粒。
“公主您收好。”将白玉瓶递还给晚悦,当初既选择送给她就不会在乎,而这个东西对于他还说没有用。
这东西治不好他的病,他空有一身医术却治不好自己的病。
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在他的母亲怀孕的时候,一点点的被下毒,日积月累常年淤积在骨子里,就连他的师傅也都束手无策,曾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
或许从那是开始,他便想开了,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他要自己的活得开心,略带不甘心,他随师父学习医术,到现在他发现自己无药可救的时候,也并不灰心,余下的日子他已经安排好了,
近几年他发现自己不能受热,所以终日与寒冷相伴,温暖接触的多了,便会毒发,在寒冷中待得久了他也发现自己也变得冷漠起来,当初一起拜师学艺的五人如今所剩无几,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逝去,所以他不争不抢,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我一直都想问你,既然这东西这么宝贵为什么给了我?”晚悦一头雾水,这世间难得的往生,他却随手送人,而晚悦对于这唾手可得的东西也并不是十分珍惜,为了避免糟蹋,还是想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