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要骗你的,只是我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理我,会失去你这个朋友,怕你就此不理我。”
那双温雅而冷淡的眼眸睥睨的望着晚悦,嗤之以鼻,“朋友?在深宫里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欺骗、狡诈还有虚伪。”
她竟会如此的天真、单纯?竟然会相信皇宫之内会有朋友?
晚悦转过身去,不去看他,“随你怎么想。”
元怙:“你曾经说过,要把我救出去。”
高晚悦:“可是…”
元怙:“原来只是随口一说,还是从那时起就是骗我的。”
高晚悦:“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元怙:“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高晚悦:“元怙。”
元怙:“走。”
高晚悦:“我说过救你出去救一定会办到的。”离去的身影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等着吧。”
元怙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小声自语,“晚悦,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还是…我看错你了。”
他说并不想看到我,他说我是在欺骗他,晚悦回想着他说过的话,泪水不自觉的在眼睛里打转,却听得后面砰的一声,转身看去,元怙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阿怙,你醒醒阿怙。”
那日他的伤还在,衣服满是血污,她忘记了,他只是个质子,没有人会来给他看病,更没有人会去理会他,
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她走的那一天!
晚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元怙拖回床榻上,他却昏迷不醒,额头轻微发烫,他在发烧,伤口在发炎。
她更是不能领寻常的太医来看,一来也没人敢来,二则他们看完之后会记录在医案上,更会告诉陛下,这样他一定会很危险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桓鸩!
他是专门请来侍候太后的,所以一般会在太医局给他留个位置,让他可以随时进宫也可以随时配药给太后。
晚悦顺着朱红色的宫墙一路来到太医局,好在值班的太医仅有两位,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却没在桓鸩应该在的地方看到他,就这样晃了一圈出来好生尴尬,
形色匆匆而离去,却撞上了一位迎面而来的太医,晚悦摸了摸头,暗叫不好,抬起头看着那人竟是沈如韵,他对上晚悦的眼眸看清楚这不寻常的烟灰色,
这准备行礼,“长公主。”
却被晚悦拦住,“嘘,小声点。”
里面的太医听到门口的动静,轻声问道,“沈太医,您回来了。”
晚悦快步离开,沈如韵更没有声张,走进屋里去跟几位同僚寒暄,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回头望见了桓鸩躲在一旁 角落里看戏的模样,
晚悦走到他的身边,朝着他注视的地方看去,竟能从她进门到她出来全部看见,也就是说他刚才在这里目睹了一切?!看着她窘迫、困顿,并没有想施以援手?真像刚认识的他!
“跟我走。”晚悦的声音很冷,带着几分怒意,眼前此人非敌非友,更是将她当做下臣对待就好,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交集了。
“遵命,长公主殿下。”桓鸩轻笑一声,转头跟上晚悦离去的步伐。
他没有问她会带他去哪里,更没有问她会为何会是这般装束,默默地跟着,二人一前一后,躲避着宫里的人来到寒耀宫。
“治好他。”对着桓鸩指着榻上那人说道,
桓鸩眉头一皱,总有说不出来的话,“看样子伤得很重。”
“我知道,所以要你出手。”
所以要依靠他,也是因为他至少也算是个自己人,而且看起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不会到高洋的面前多说什么。
“所以你才没叫沈如韵来吗?”
自从在那夜见到他之后,他的话就变的多了,与从前冷漠执拗的性格相差甚远,现在的他到像是个正常的人了,不再那样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看来,跟那里躺着的那个人很像。
“快去吧。”晚悦无奈地看着他,他啊,真不是个行动派。
桓鸩并没进到屋里去,遥遥一瞥,“估计没救了。”
晚悦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个还有进去呢,更何况还没有把脉诊治就说没救了,像是个庸医的感觉,但是他的医术确实不得不相信,若不是先前认识他,还真的不能相信了。
“这个可能用?”晚悦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递到他的眼前,桓鸩只是看了一眼便能认出来,那是他送给她的往生。
“还用不着,这里交给我了,长公主还是先回去吧。”轻轻将晚悦手中往生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