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吞吞吐吐,红了红脸,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一直低头,没敢看知县大人。”
瞬间遭了一群人殴打。
“要你小子有屁用!”
不过他们稍一回想乍见知县大人时的无边春色容光,也觉得,真的,不敢直视。
第二天徐禾起的很早,山匪的事情可以延后处理,但堤坝之事必须先在解决。不然越拖,造成的伤害越大。
他叫上人,去修坝的地方,进行地质勘查。
他叫来此地的河道史,询问了一下修坝历年来的工况,河道史是一个面白的小生,初一见徐禾愣半天,好久才反应过来,全程低头不敢看脸,默默回答了。
水的流速、岩石的硬度、河床的厚度,徐禾拿出纸和笔,记录下数据,回到知县府的书房,他就开始忙起来了。
为保证水坝不会连着整个周围的岩体一起被冲走,设计大坝时,要考虑的因素很多,防止它滑动、倾覆、浮起,计算刚石受力平衡。
耗费一夜,画完一张受力图后,徐禾算是明白平陵县为什么水灾频多——防渗体破坏的太严重,石堆渗流沉陷太厉害。
他将一切推翻,只留下最基本最基础的数据,扯出另一张稿纸,开始自己设计堤坝。
知县书房里的灯又亮了一宿,府衙内人人心惊胆战,面面相觑。
“这位爷,今天在县里逛了一圈,是被我们……穷怕了么?”
“别不是在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吧。”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还、还是算了吧。要是大人正在哭就不好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美人知县来这,估计也只是一时的功夫,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指不定是专门下来受苦的,做不得事。而且那么多年,他们对能干事的知县,也不抱什么期望了。
没了薛成钰在旁边监督,徐禾久违地体会到了通宵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