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最初世民和长孙提起阿真,长孙便想顺了这个人情。她想自己身为后宫之主,本就有采选嫔御,充实后宫之责,且这几年朝野局势方稳,边疆战事已宁,也该让世民舒舒心。那后妃中虽不乏姿容出众者,却少有得世民之意的,而自己这里,先不说腹中孩子和后宫事务,另还有几个幼冲之龄的子女需要教养,着实分神。巧是阿真这丫头出现得及时,否则自己也是要费心擢选的。然另一面,这个阿真到底曾经低微,家世也不明,连个正经可说的身份都没有,不经考察,贸然放到后宫,既不合礼法,又恐众妃不服,群臣议论,于是,趁着女儿长乐公主刚配了婚姻,将阿真安排做了傧从,今后以傧从成为嫔妃,便堂堂正正,顺理成章了。
世民得知此情由,又对长孙刮目相看,感叹她善解人意,贤德无双,果不负一国之母,内廷之主的胸怀与气度,便执其手,揽其肩微笑着谈讲起心里的话来:
“我对那丫头有些兴趣是不假,只是不想你却能如此做。说说你对她的看法?”
长孙闻言未答,先招来侍女取了几张文稿过来,递给世民才说:“这上面的字你都熟悉吧?这是我让掖庭女官留心于她,收上来的习作。这手好字当真是少有的,可见其深有才学。另外,据掖庭来报,其他傧从女子皆出高门大户,心高气傲,并不与她交好,而且出言轻薄,时常捉弄,但她却能毫不在意,也不争持记恨,又足见其宽善。这两样长处在后宫倒是极难得的。”
“嗯,这很好。还有呢?你同她说过话吗?又如何?”世民一边赏看阿真习作,一边颇为关怀地问道。
“今天本想见见她,未料你来了。不过,半个月前也曾召见过一次,果真是你说的那般,有点意思。表面上,礼数周到,也很有分寸,不讳言自己的出身,但神情话音,总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淡漠之感和不符年纪的早慧之态。”长孙细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由心底里说出这番话,诚实而又公正。
“哈哈哈……你看得可比我仔细啊!”世民大笑,不住点头。
“我也是女人,岂不比你明白?”长孙亦笑道,却转而想起另一件要紧的事来,“还有,我上次也顺便借更衣之机要执事女官检查了此女的体态。毕竟,她将来要侍奉你,体样举止还是十分重要的。”
“怎么?不好吗?你是指她颈上的伤疤?”世民见长孙说这话时面色稍沉,不免关切,他想自己并非喜好色相的俗人,自己既欣赏阿真,便不在乎她那点伤痕。
长孙太了解世民,见他这样只摇头一笑,说道:“这丫头吧,外表虽非上等颜色,难得的是天生一段清姿,体格修长,瘦而不弱,亦不露娇柔,别有风度。可,就是她那浑身的皮肉,伤痕累累,新的旧的,深的浅的,实在有些骇人,相比之下,她颈上的伤疤倒不算什么了。执事向我回话时,脸色都不大好。”
世民听到这里也觉得不可思议,暗自忖度片刻,叹道:“她说她曾做过马奴,又或许还有什么前情,身世着实凄凉啊!”
“嗯,是个可怜的丫头。”长孙亦同世民之心,动了恻隐,又宽慰他:“不过,你既喜欢她,便是她的福分到了,这些不重要。我告诉你这些,也不过叫你心中有个准备。此事丽质和那丫头也都知晓,待明年丽质出嫁,你就纳了她吧,先封为才人,今后再升拔。”
“这倒不急。”世民淡笑,抬手抚了抚长孙的脸颊,温情无限,心中既为有这样一个贤淑知心的妻子高兴,也有几分心思在阿真。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数据好似凝固了……
你们这些小天使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文
你们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但是我还是在努力更下去
走过路过留个收,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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