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离方才的事过去有好一会儿了,但她依然觉得他俊逸的脸庞没有完全恢复到平日里的模样。
依然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性感,还有通体的神清气爽。
她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久,只觉得好生喜欢的情绪只增不减,忍不住出声叫他:“俞也。”
“嗯?”他以为她是等急了,立刻转过头对她说,“在跟吴瑞说事,马上就好。”
“说工作么?”她说,“要是实在脱不开身要去忙,我自己一个人睡也行的。”
按照他往日的阴间作息,这个点其实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先陪着她入睡,然后再回到自己屋里去抓紧工作。
可估计因为她的生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关注过工作,往日严谨的工作计划应该完全被打乱了。
“不完全是在说工作。”
他这时打上了最后一行字,果断将手机锁了屏,轻轻扔在了床头柜上,“还要让这帮废物再去找些资料。”
听了这话,她鬼使神差地问:“什么资料?”
就见俞也伸手掀开被子翻身上床的动作一顿,薄唇轻启:“不会让你觉得疼的资料。”
“……”
她反应了两秒,抬手捂住了额头。
可怜的吴瑞等人,因为工作上的事被毒舌臭脸老板折磨不算,还得为了老板的性.福私生活劳心劳力。
等他也进了被窝,他几乎毫无停顿地就将她拉进了怀中,紧紧搂在胸前:“再说,今天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睡。”
她听了这话,忍不住翘起唇角,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那明天开始,你总得恢复你的阴间作息呀。”
“可能就干脆不恢复了吧。”他低低咕哝了句,目光低垂看着她,“比起工作,我更想和你一块儿睡觉。”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逗他:“你怎么这样啊?”
他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如果你不用去律所,我可以从早到晚都和你一块儿睡。”
当然,这睡,肯定也不是单纯的睡就是了。
眼看着某人脸上那抹意味深长,她害羞地闭上了眼:“……晚安。”
“等等再晚安。”她忽然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在耳边,“但你先闭着眼睛别睁开。”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顺从地听了话。
下一秒,她的耳边便传来一些稀稀疏疏的声响,像是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什么又关上。没过多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凉,似乎被套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好了。”
葛星宜眼睫微颤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手腕上落入了一条无比华美精致的手链。
这条手链的做工极其精细,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纹饰和水晶,最顶上还镶着一颗精雕细琢的小行星形状的钻石,一看便价值连城。
她的目光完完全全被这条闪闪发亮的手链给吸引住了,几乎一动不动。
“生日礼物,我提供手链的设计图后,再请人专门定制的。”他望着她,语气轻柔,“宜宜,新的一岁,每当你看到这条手链,就会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
她吸了吸鼻子,过了老半天,才舍得从手链上移开视线:“谢谢你。”
他依然定定地望着她:“喜欢么?”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欢到我都不理解你为什么晚饭前不愿意在大家面前拿出来送给我。”
这条手链,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那种会让女孩子心动的生日礼物。
虽说同是脑袋不打弯儿的钢铁直男,对比她哥那台空气净化器,这一局,绝对是她的大金毛男朋友稳赢了。
俞也听了这话,顿了顿:“我担心和其他人的礼物相较之下,我的礼物就会显得逊色。”
“大家的礼物都是用心挑的,谁的都不会逊色。”她摇了摇头,来来回回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你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见她似乎是发自内心喜欢,他也总算是舒了心。
却不料,葛星宜盯着那条手链看了许久,忽然冷不丁嘟囔道:“不过,我总觉得,这条手链的样式,我好像以前在哪儿见到过……”
不是说她见过整条手链,而是手链的设计样式——星星点点的繁星中央坠着一颗小行星。
她原本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但是哪知道越看越觉得眼熟。
只是这话不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多少还是有些失礼,她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太累了,神思有些混乱,刚想和他道歉解释下自己没别的意思。
“你确实见过。”
下一秒,就听到俞也淡定自若地把话给接上了,“因为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戴着这样一条手链,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你原来戴的那条是用塑料水晶做的。”
听了这话,葛星宜怔住了。
继而,下一刹那,她便真的回想起来,以前她上初中那会儿,好像真的天天戴着这么一条她当时和同学一起去逛街时无意间看中买下来的手链。
手链虽便宜,但因为设计图案深得她的心意,她一直戴了很久很久,直到手链褪色泛黄都不能戴了时才摘下来。
说起来,那条手链好像现在还被她存放在家里的某个柜子里,翻一翻,兴许还能找出来。
想到这里,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上学的时候戴……”
“因为我曾亲眼见过。”他敛了下眼眸,嗓音里染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幽怨,“看来,你还没想起来小胖子是谁?”
倒座房的“小黑屋”里。
惠熠说完那句“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在意你”的话后,偏过头便吻住了言布布的嘴角。
可能是因为有小布隔着箱子盯着他们猛瞧的缘故,她总觉得这个吻接得她有些分外害羞。
所以没过多会儿,她就从他的吻里挣了开,脸颊发烫地低语道:“……别在这儿。”
“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他抬起手,用手指轻抚了抚她的樱唇,眼眸的颜色很黯,“这间屋子里放着的都是我最热爱的东西,现在还多了个我最热爱的人。”
所以,在这儿做自己最爱做的事情,难道不也十分应景?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来,她便更害羞了,脑袋往后一躲,抬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这屋子里没有空地儿。”
惠熠思虑两秒,起了身,目光低垂看着桌上的箱子,状似真打算这么干:“我可以把这个箱子暂时搬到桌子底下,我想小布应该也不介意我们用一下它的桌子。”
言布布无语地跟着站了起来:“……它不介意我介意!”
然后下一秒,大概是生怕他就地兽性大发,她用力攥着他的手,就把他人往屋子外面拖去。
边拖,她边试图转移话题:“你还有话没交代清楚呢,别拿小布当挡箭牌!”
他朗声笑起来,任由她把自己带进卧室。然后他大喇喇地在床边坐下来,顺手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言布布环着他的脖颈,一抬下巴,问他:“小布的名字,解释一下?”
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怎么像十万个为什么?”
她撅了噘嘴:“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秘密那么多,我怎么挖都挖不完。”
他听到这话,意味深长地用小腹顶了她一下:“快被挖完了,只剩最后一样没被你挖出来,但今晚也会悉数上交。”
某人现在每句话都在有意无意往那事儿上引,抱着她的手也不安分地四处游走。
她强忍着身上被他带起来的阵阵流窜的电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经一点儿:“……你不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把你空晾在这儿走人了。”
惠熠毕竟宠她,这时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看着她道:“天然小恶魔,你知道你这样老是打断你男朋友的兴致,是很容易影响你男朋友行不行的么?”
“不知道。”她歪了歪头,“我男朋友不是总自诩自己很行嘛,连多这点儿时间都扛不住了?”
他无奈地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副拿她没辙的模样。
“其实在你进普安的第一天,我就对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是以前对谁都没有过的。”
他缓了下呼吸,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发尾,如是说道。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为什么?”
“你那天第一天上岗,有很多事儿还不熟悉,但是却被分配去照顾一个难度较高的病人。那位老奶奶年事已高,家里孩子不常来,性子比较难缠,总是会把气洒在照顾她的护士身上。”
那天他刚巧在查房,进老奶奶所在的那间病房时,就看到她正蹲在地上收拾被老奶奶打翻的杯子。
而老奶奶则坐在床上抱着手臂翻白眼儿:“你怎么收拾个杯子也那么慢吞吞的?你们护士长在搞什么呀,怎么突然叫个实习护士过来做事儿?其他护士呢?”
“我和你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些没经验的实习护士,事情做不好,还总喜欢找借口理由卖惨,傻乎乎的……”
老奶奶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不中听。
往常碰到这种情况,被指责的实习护士要是年纪太小,还真会掉眼泪。
惠熠看了片刻,刚想上前帮忙,就看到言布布起身了。
小姑娘手上弄得脏兮兮的,捧着杯子和一片狼藉,脸上却意外地挂着笑。
在老奶奶都颇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她冲着老奶奶说:“我确实是有点傻,不过呢,我这人学得快。”
“老奶奶,要不你多训训我,那样的话,一来你心情也好点儿、病好得快,二来我也能快速进步,以后就不挨着你训了。”
“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当时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的惊讶程度其实不亚于完全傻眼的老奶奶。主任正好过来他身边,见了此景,笑吟吟地和他耳语:“这小姑娘是不是挺不错的?她叫言布布,感觉很有韧性,以后肯定能做得越来越好。”
后来他正好接了瘤尾回家,在取名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取了个“小布”。
因为他希望,小瘤尾能适应新环境,坚强地活下来。
效仿这个小小身体里仿佛藏着无穷无尽强大能量和韧性的小姑娘。
言布布听完来龙去脉,张了张嘴,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声音都有些打飘:“惠熠,你这算不算对我……一见钟情啊?”
惠熠弯了弯唇:“都算一眼定终生了吧?”
第56章水蜜桃至少别打差评成么?
言布布一直以来都觉得,可能是自己喜欢惠熠更多一点。
因为在他们还没有一同租住在四合院的时候,她就已经一直在默默地留意着有关惠熠的所有事。在医院里工作时,也总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多和他有所接触。
甚至也不是没有像其他单身姑娘一样,幻想着,自己能跟他在非工作时间出去吃个饭约个会。
但她毕竟表面上还是怂的,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也不知该怎么样朝他向前迈进一步,再加上惠熠一直以来都没有答应过任何普安女同事在非工作时间的邀约。
而当后来一切发生的时候,她始终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即便现在确认了关系,每天都和他待在一块儿,浓情蜜意、卿卿我我,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情感投入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