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泽?
她愣了愣,莫名的巧,暗笑一声,“敢问公子名讳?”
倏忽觉得不妥,却被那人短促的答,“齐述,小字长延。”
话在嘴边绕了个弯儿,她低头缄默。
满室朔潮,他风雪不避,眉上惊涛,低眉内敛,垂询,“此室寒意乍起,外头雪意溶溶,此珐琅熏壶赠予姑娘,保暖。”
“姑娘好生休息,齐某先行一步。”
“多谢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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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寒雨飘摇,苏绛云睡得有些身乏,“青烟…”
她叹了口气,自顾自披起衣袍,“瞧我这记性…”
寒潮带雨晚来急,她出了屋,冷意上泛,那竹林潇潇,屋檐婆娑雨声滴滴答答。
穿过中堂,路过那雕栏玉砌的亭台,苏绛云顿住脚步,齐述提着毛笔,写写画画的动作不停。
他似乎看见了她,目光相对,她略一迟疑,半带轻笑上前,那端州的砚四四方方,她视线一扫,
银钩虿尾,笔力遒劲,和他本人完全不相符的孤鹜,独惹风尘一处,她想起一句,
“清辉覆明堂,山河汗青寓名,只教山河顷刻暗哑。”
墨色见底,她上前请缨,“不如我帮公子研墨?”
手还没碰上那砚台,他一手止住,“小心伤。”
风月影绰,羞赧之色从手背泛滥成灾至脸颊,亭外裕雪覆霜,寒云苦厄,她却浑身溽热,烧意四起。
“冒犯…“齐述颔首。
“无事。“她咬紧唇瓣。
“公子可有养鹤?”她蓦然响起那日方丈所说,觉着眼前人处处符合。
她存了一丝侥幸,齐述身子微动,笔下一顿,良久道,“未曾。”
苏绛云未免有些失落,忍不住询问,“那公子可是…”她顿了顿,指了指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