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眼赌场内的赌徒,还是没能在人群里找到昨晚让自己代替下注的女孩子。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他难道不要他的银币了么?
“杜若!”
杜若心里正奇怪,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他抬起头,看见了尽量避开人群朝自己走来的兜帽少女。
池遇有点累,他已经连轴转一晚上了,走到杜若的面前也没有说什么过渡的话语,开门见山地跟他说:“我来拿我赢的银币。”
池遇记得赔率是一赔四。
杜若弯弯眼睛,又忍不住弯腰捏了捏池遇的脸,“我还以为你不要你的钱了。走,跟我过来。”
池遇跟着杜若,来到一个柜台前,杜若示意他站在这里,然后自己绕到柜台的后面,他取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匣子,推到了池遇的面前。
“就十六个银币,也要用匣子装吗?”池遇觉得这有点买珠还椟的意思在里面。
杜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笑着看他。
池遇伸手抱起匣子,当感受到匣子沉甸甸的分量的时候,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睁大眼睛看向杜若,“这……么多,是我的?”
杜若点头。
昨天晚上,他用池遇的本金,帮池遇翻了好几番,大概有两百多银币。
伸手摸摸池遇的头,杜若神秘地说:“嘘,小声一点,财不外露。”
抱着匣子离开地下,池遇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飘,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先回家,妥善放好小匣子。
池遇才拿着足够的银币前往罗白的诊所。
而工厂里。
香兰一个人在这条生产线上忙碌,她很担心池遇和娅娅,但是池遇没有通讯器,而娅娅的通讯器一直打不通。
中午的时候,香兰端着东西一个人吃,没有了另外两个人,她感觉有点食之无味。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投射在了自己的面前。
香兰抬头。
嚯。
吓了一大跳!
最重视形象的小姐平日黑缎一样的头发并不是很柔顺地披在脑后,有几根还凌乱地翘了起来。除此之外,她白皙的脸上,眼底挂上了重重的黑眼圈。
褚颜申摇摇欲坠地站在香兰对面,手扶住餐桌边缘尽量保持微笑和良好的教养,有气无力地问香兰:“就你一个人吗,池遇她们呢?”
保镖们紧张地站在褚颜申的身后,眼底全是担忧他当场倒下的神情。
——是的,褚颜申觉得池遇跟娅娅她们庆祝完,也许会回来找他的,所以他坐在搏斗场里等了一宿。
第10章局外人
香兰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她、她俩请假了,今天没有来工作。昨天晚上,娅娅的男友突然发疯对娅娅动手,现在她们应该还在医院……”
听见香兰的话,褚颜申朝她说声谢谢才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香兰坐在位置上,看着保镖们一个个紧张地跟上褚小姐的脚步,远远地,褚颜申小姐脚步虚浮地一边走,一边念念叨叨自言自语——
“我就说过的,她应该不会忘记回来找我,应该是有事耽搁了才对……”
忘记……回来……找他……
?!
香兰一下子就抓住了褚颜申话里的重点,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惊呆地盯着褚颜申凌乱的黑发和虚浮摇晃的背影。
——天爷,小姐她应该不会这么傻地在搏斗场一直等池遇她们吧?!
香兰端着盘子坐在位置上,目瞪口呆。
罗白的诊所里。
娅娅在病床上躺着,依旧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不过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得到了稳定。
池遇在诊所里照顾了一会儿,告诉罗白他要先回去上班,让娅娅先留在他这里等醒过来。
罗白的诊所外面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现在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鼓捣一些机械义肢和各种小零件。
他头也不抬地说:“可以。”
反正诊所不接待病人,那张病床也是闲置,躺不躺人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池遇想了想,又为付给罗白十银币,说:“那再拜托你照顾一下她,必要的时候为她输送一些维持身体机能的营养液。”
这是很有必要的。
罗白不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人死在他的病床上,他从来不做毫无回报的好事。
虽然池遇自己也不会做毫无回报的好事,但是池遇觉得,自己始终和罗白还是不太一样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比罗白稍微有人情味儿那么一点点。
或许吧。
池遇自己也不太确定“有人情味儿”这个词适不适合安在自己的身上。
回到工厂,池遇赶紧去女工更衣室换上自己的工作服,这才赶紧回自己工作分区的那一条生产带上。
焦灼地等待了一上午的香兰站在池遇的对面,一边工作一边关切地问:“娅娅怎么样?她还好么?还有那个该死的大鼻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对娅娅动手?”
之前的通话太简略了。
很多具体的情况香兰都不知情。
池遇抬头,对上香兰担忧地眼神,回答她:“娅娅姐还在医院,不过她已经没事了。至于他的那个男友,我也不清楚原因,应该是搏斗的时候对手把他的脑子伤到了,所以突然发疯。不过后来他好像又清醒了一些,丢弃凶器和受害的娅娅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