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这两天一直在持续的胃疼,胃药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胃痛和低烧让他连吃饭都变成了一种折磨,昨天一天几乎没有吃东西。
舒曼把一瓶葡萄糖兑水倒了一杯给谢宁端过来,再这样下他肯定会受不了的,不管怎样先补充体力再说。
谢宁被她握着手放进一杯水,温热的温度在这种炎热的天气有点儿灼烫,却意外的令人觉得温暖,他端着水杯喝了一口,葡萄糖加了热水,味道变得更加奇怪,但是谢宁还是一口口的喝了下去。
温暖的热水舒缓了痉挛的腹部,让谢宁放松的吐了一口气出来,他简直太累了,稍微侧了侧身,往舒曼的身上靠了一下,头枕在她的肩膀。
舒曼愣了一下,侧头看着枕在自己肩窝的男人,谢宁眉眼低垂,纤长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颈间还有一片红痕,是前些日子晒出来的红斑,刚刚消去,还残有余印。
她忍不住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偷偷的笑了起来。
谢宁轻轻的拍了她的手背一下,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整个人像一个大型的挂件靠在了舒曼身上,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灾区最近一直都是晴天,但是今天晚上难得的清爽,夜风吹拂而来,隐隐的升起半分的凉意,两人依偎在一起,温暖的体温慰藉不已。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的尖叫传来,让所有人都震动了起来,灾区十几天的紧急情况训练的谢宁立刻站起身来,他起得太急,面前一片眩晕和黑暗。
舒曼立刻扶住他,等他换了三秒钟,这才快速的往帐篷里跑去。
这个帐篷算是重伤者的监护帐篷,里面躺着的是重伤未曾来得及转移出去的患者,等待救援队将人转移出去。
谢宁拽了一件隔离服,飞快的走进去,一个患者突发性的脑溢血,他本身就伤在脑部,如今脑出血导致伤情更加严重,谢宁看了一眼,立刻吩咐:“准备手术,请普外的主任过来帮忙!”
这里最权威的神外专家就是谢宁,眼下脑部这样的伤情也只有谢宁感动手,只不过他的体力不支,需要有人协助。
旁边空闲的手术帐篷被准备好了,伤者快速的被转移到帐篷里,做手术前的准备,伤情严重,但是却因为缺少器材没办法做精密确切的ct检查,只能做最简单的消毒等术前程序。
谢宁倒了两片止痛片,混着一瓶葡萄糖喝了下去,条件简陋,术前准备阶段舒曼都能看到,谢宁换了一身干净的棉布衣裳,在空旷处给手臂用酒精消毒,带上了手术帽,转身走进了手术帐篷。
过了药物最紧缺的时段,手术工具却不够,护士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把酒精加热,手术器具全部往里面烫了一遍。
普外的主任也是骨干,这会儿紧急情况也不顾了,给谢宁当一助,后面还有其他的神外医生待命,就是担心谢宁可能手术中支撑不住的情况出现。
舒曼焦急的等在帐篷外,护士来来往往,一会儿送血浆,一会儿又来拿药物,甚至还有一个推了便携的仪器进去,医疗组的其他人则是收拾东西,该工作的工作,该休息的休息,等着第二天早上坐车回去。
护士长很好奇舒曼的身份,作为八卦一组,趁着有空的时候过来给舒曼递了外套:“您是谢医生的女朋友吗?”
舒曼愣了一下,才笑着点头:“是,您有什么事情吗?”
护士长摇摇头,有点儿失落的样子:“可惜,优质医生居然都有人了,”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谢医生的个人物品收拾了吗,你看要不要帮他收拾一下,恐怕他的手术还要持续半夜,没时间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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