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远愣了一下:“抱歉,是我不够周全。”
他回房找了一套曾经买小的衣服递给季酒,道:“先穿这个,晚上有空带你去集市买衣服。”
“好喔。”季酒接过后直接就要脱下浴巾。
被手疾眼快的司殷远拦住了,他揉了下额角:“去房间里换。”
季酒有些疑惑,明明饲主以前换衣服都是当着他的面换的啊,他还是小盆栽的时候就经常看光饲主。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一颗善解人意的小草呢。
季酒乖顺的进了房间换衣服。
客卧没有足够大的全身镜,季酒换完以后兴奋的跑出来:“饲主饲主!好看吗?”
这是他第二次叫出这个称呼,却是司殷远第一次听清,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叫我什么?”
季酒歪歪头,像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柔软小动物又重复了一遍:“饲主啊。”
暴戾的念头突生,司殷远再一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起了巨大的怒火。
虽然他不知道青年把他认错成为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但居然一直哄骗傻乎乎的小孩叫这么羞耻的称呼,实在是太恶劣了。
怕吓到季酒,司殷远强压下怒火:“以后不能这么叫了。”
“那以后叫...”季酒犹豫了一下,“主人?”
司殷远:......
他再次揉了揉额角。
看来找狐眼恢复记忆的事情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司殷远:“不行,你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叫我...”司队。
季酒抢答:“司先生!”
这个称呼带着合理的疏远感。
司殷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少了点东西,他没有试图纠正,只是淡淡的点头:“嗯。”
太乖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青年的头,发现触感比想象中还要好,忍不住多薅了几下。
季酒无辜的抬起头看他。
司殷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一脸正经:“等下我要去开个例会,你自己乖乖在家待着。”
“我不要。”季酒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控诉的看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发出抗拒的信号。
司殷远不仅不觉得烦,还有些心疼。
青年被那个人抛弃过,所以现在记忆错乱也对自己产生过于依赖的情绪。
脑中想好说说辞到底是没忍心说出口,司殷远无奈的拿出通讯器对着黎朝道:“你今天休息,不用陪我开会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模模糊糊的一声好。
季酒有些好奇的看着通讯器,司殷远直接递给了他玩。
“这是研究院出的通讯器,只能在基地内使用,出了基地外就会被磁场干扰。”
这已经不是季酒第一次听到研究院这个词了,他把玩着通讯器问:“研究院和猎人公会哪个更厉害?”
司殷远笑了笑:“基地七大势力目前没有高低之分。”
仅仅只是目前。
季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他们要开的会在基地的最中心一所大会堂举办,基地所有大小法都从这里敲定。
门口守卫了两小队人,一队穿着灰色制服,一队穿着白色长袍,他们站在会堂的门口戒备着所有来往的人。
司殷远到的时候刚好代表研究院势力的人也来了。
院长看到他们以后缓缓笑了笑:“欢迎你回家。”
司殷远也笑了,他很敬重这位老人:“嗯,院长近来身体可好?”
院长咳嗽了两声:“一日不如一日了。”
司殷远:“请保重身体,基地需要您。”
院长拍了拍身边眼睛狭长的年轻男人,笑道:“我还有这个接班人呢。”
狐眼对着季酒啧啧道:“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你还真的捡了个小美人回来。”
面对这位老熟人,司殷远表现得更加不客气,他低头对季酒道:“这个人老是说谎,不要被他骗了。”
狐眼语塞了一瞬:“别乱抹黑我啊。”
他们一边说就一边踏上了会堂,直到远离了门口狐眼才忍不住吐槽:“那两个人真的是怕死,每次出行都要带这么多人,排场真大。”
按照例会的惯例,每个势力只能出两个人来开会。
所以每次门口都会有其他势力的人看守,深怕自己效忠的人出事。
季酒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灰色制服是基地护卫队的人,专门管理基地内的秩序,白袍子是他还没有见过的,不知道会是哪方势力。
推开会堂最深处的大门,里面是一张巨大的圆桌,七个一模一样座位,每个座位之间的距离都一样远。
宗教教主穿着比外面白袍人豪华许多的白袍子坐在那里,好整似暇道:“猎人首席和院长来了。”
他的身边站着一名用白色大兜帽将脸遮住的男人。
而教主本身脸上也带了个看不见脸的白色面具,面具上嘴的位置上扬起诡异的微笑弧度。
代表审判庭势力的审判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会吧。”
季酒跟在司殷远身边,扫视了一圈这些人位置上的小牌子,牌子上写了他们所属的势力。
分别是基地的七大势力:猎人公会、研究院、教会、审判庭、基地护卫队、非异能特处、后勤管理组。
人类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