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易注视着三危这张风轻云淡的脸,忍了又忍,没忍住气笑了,嘴上也随着不客气:“你是在说笑吗?感情这种事情,哪是可以勉强的?得了,别和我交代遗言,我是不会听的。”
“抱歉。”三危神色不变,颔首道。
“不许道歉。”喻易眼疾手快捂住了三危的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你没必要和我道歉。”
生气干嘛呢,每次跟这人生气,到头来生出负罪感的都是他自己。
“这可是你自己的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喻易提醒道。
“我知道。”三危十分平静。
“不,你不知道。”喻易松开了手,像是对人陈述,又像是自语,“如果真的不想活了,就不会等到今天。”
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原本严肃的一张脸再度映上两分平日里的散漫:“算了算了,你也就这张棺材脸能唬唬人了。我说你长着一副恶人脸,就不能坏一点吗你要是真的强迫,说不定我就早就从了啊。”
“什么意思?”三危没想到喻易会这么回答,平淡得如局外人一样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
喻易轻轻笑了笑:“这意思嘛……怪不好意思的。你真的想听?”
三危不说话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想听了啊。”喻易眨了眨眼睛,撤开手。不过撤到一半,他就感到手腕一重。
三危沉默着抓住了喻易的手腕,沉静的目光中漫上隐忍而复杂的情绪。
“这是什么意思?”喻易笑得有些狡黠。
“我想听。”三危道。
“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喻易顾左右而言他,有意装聋。
三危攥着喻易手腕的力道更重,他抬眸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喻易:“我想听你说。”
“那我真说了啊?”喻易酝酿了一下,干咳了两下,笑嘻嘻道:“你赶紧来强迫我呗。”
三危的呼吸重了几度,他定定地目视前方,神情里竟带着几分无措,“你一直叫我兄弟,我以为……”
“去他妈的兄弟。”喻易立即打断了三危的话,扶着额哭笑不得,“你听我最近有叫你兄弟吗?”
“没有。”三危目光放空,似是在回忆。
喻易笑了一下,仰起脖颈,在眼前人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弯着眼睛,语带威胁道:“还是说,还有哪个兄弟这么亲过你不成”
“没有。”三危笃定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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