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操纵着缰绳,马儿强而有力的双蹄抬起,凌空而跃。大家这才清楚地看见同样坐在马背上,只是被余别恨的身形给挡住了的沈长思。
岳诗诗是第一个认出沈长思的,她的语气兴奋,眼底有着少女对仰慕之人的崇拜,“是长思哥。没想到长思哥琴弹得那么好,马术也这么好!”
“长乐,好像真的是你哥!”
“长乐,你哥是不是染发了啊?”
“是染发了,难怪我们一开始谁也没把他给认出来。”
“长乐,你是不是马上又要有嫂子了啊?”
“不是嫂子,是哥夫吧?长乐他哥好像是下面的那一个。”
“对噢。哈哈哈。说起来,我也是不懂,别人都是包养小明星,图个乐。你哥要跟裴慕之结婚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下面的那一个。这不是就是人家所说的欠——”
沈长乐阴沉了脸,他生气地道:“你们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怎么?我们说错了吗?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哥是下面的那一个?”
“他自己离婚声明也是发的休夫吧?这不就是承认他自己是被|操……”
沈长乐扬高了音量,“我让你们闭嘴你们是没听见吗?”
这帮人既然都玩在一起,说明彼此的家世都旗鼓相当。其他人对沈长乐的少爷脾气并不买单,还是嘻嘻哈哈地取笑着沈长思的性向,以及他跟裴慕之这段婚姻关系当中,他所处的角色。
沈长乐跟他们吵了起来。岳诗诗跟几个女生赶紧劝架。
“你们干嘛啊?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
“沈长乐恼羞成怒呗。我们就是说了他哥是被|操的那一个,他面子上挂不住,就冲我们发火。有本事你让你哥支棱起来啊。不过,就你哥动不动就晕倒的体质,应该是不行吧?”
“能行个屁。他哥要是能行,那裴慕之也用不着偷吃了呗。”
“怎么,你要试试吗?”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几个少年人身体一僵,倏地停止了争吵。
几个小孩儿吵架,沈长思本来懒得理会,偏偏他的胸口疼了疼。
沈长思猜想,沈公子活着时,或许也听过类似的非议。
沈长思走近,他摘下两只手的手套,黑色的皮质手套,抬起那个刚才说话的少年的下巴,黑如鸦羽的睫毛轻眨,懒懒地问道,“你要跟我试一试么?”
沈长思长得好看,他这种好看有肿超乎性别的漂亮昳丽,因为他的过分靠近,男生不由地涨红了脸颊,既羞又怒,“你说什么?”
沈长思唇瓣勾起,“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行不行?”
少年这才意识到刚刚沈长思的那一句要不要跟他试一试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
同|性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见沈长思眼神向下,淡扫了他一眼,“不过我从来不当下面的那个。看你这小身板,应该也不大能承受得住。”
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少年双颊通红,终于得以吼出声,“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沈长思松开了少年的下巴,黑色的皮质手套轻抚过少年的脸颊,缓声道:“是么?你的脸,很红呢。”
少年像是受到蛊惑一般,看傻了眼。
沈长思勾唇一笑,他收回了手,转身从容地走了。
“严博的脸是很红。”
“雾草,都说恐同即深柜。严博该不会……其实是个深柜吧?”
“难道严博不但是个深柜,还喜欢长乐他哥哥?要不然他为什会对长乐的哥哥脸红?”
“我都说了,我不是!”
“那刚刚长乐的哥哥靠近你的时候,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
走过一个垃圾桶边上,沈长思将手里的手套,随手仍在了垃圾桶上。
沈长乐追了上来,刚好瞧见他哥这个动作。
沈长乐的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心底有点犯怵。
“哥。”
沈长乐还是追了上去,他越过沈长思,挡在沈长思的面前。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他眼睛愤怒地瞪着他哥,“哥你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为什么让我,甚至爸妈都跟着一起丢脸?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吗?”
“长思你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因为你的事情,被亲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不要把你给生下来!”
“长思,你真的让我跟你爸太失望了!”
“长思——”
沈长思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他的呼吸也渐渐地粗重起来。
牵着马,等在一旁的余别恨注意到沈长思的不对劲,他松开缰绳,朝沈长思跑了过去。
沈长思没有注意到朝他跑过来的余别恨,他忽略胸口的不舒服,朝沈长乐勾唇笑了笑,“是啊,我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我就是喜欢男人,就像是鱼离不开水,就像是你这么大了,还没有办法断奶,一口一句爸妈。不过,至少我是凭我的本事追到的男人,你呢?你好像,连你喜欢的女孩子,都追不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