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接到老爷子的电话时,他正坐在房间里画画。
那天,余别恨走后,沈长思又跟节目组的人一起在龙隐镇待了一天,隔天的下午才跟节目组一起回符城。在回去之前,姜睿特意抽时间,带着沈长思、丸子跟胖达他们在龙隐镇的老街逛了逛。打算当节目结尾时的彩蛋。
古镇的老街是最有烟火的地方,沈长思见到了不少当地特有的美食、小吃。这些给了他大大的创作素材。
沈长思回来后就一直闭关画画,直到老爷子给他打了电话,他才知道他参与录制的那档节目已经播了。
前几天姜睿是给他发了信息,跟他说了节目播出的时间,沈长思原先是愚找个余别恨不忙的时间,两个人一起看。只是余别恨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也因此,他跟余别恨两人都还没看过节目。
沈长思不清楚网上是个什么风向,听见“吹笛”两个字,他手中的画笔一顿,唇瓣微微抿起,显然是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调侃。
他的笛声有那般不堪听么?需要用出席录制节目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节目组同意让他在节目里吹笛?
沈长思:“我是为了完成作品,找灵感跟素材。”
老爷子“噢”了一声,显然是不大信,“长思,爷爷认识一个竹笛演奏的老艺术家,那位师父一生桃李满天下,在业界也算是颇有建树。你要是真对竹笛感兴趣,有机会的话爷爷替你引荐,引荐?”
老爷子自从术后,不仅是语言功能退化,听力也有所下降。听了宝贝孙子的笛声,老爷子忽然觉着,他的听力可能是好了——要不然,那锯木头似的声音,他怎么会听得那么真切呢?
沈长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真有那么不好听?”
哎呀,孙子太聪明了也不好。老爷子在那头赶紧哄人,“没有。挺好的。就是吹得好,爷爷才问你要不要帮你引荐一位师父么。在这基础之上,咱们更上一层楼。”
沈长思轻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声,“您哄我。“
倒是没有因为这个生气。
可能是因为他自小未曾如何感受到过来自长辈的关心,对于沈老爷子,沈长思是当真视为自己的亲爷爷,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老爷子的气。
“爷爷没有哄你。爷爷就是觉得,人这一辈子,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真的挺好。你考虑考虑,要不要拜一位师父,好好学一下?”
“不了。我就是闲暇时吹一下。”
他没有很喜欢吹笛子。以往,吹笛子于他而言,是一种寄托。只要手中握着笛子,他便会觉着仿佛阿元就陪在他的身边。
现在,他找到阿元了,不再需要睹物思人。
老爷子欲言又止,嗯……看来别恨对长思是真爱啊。长思这笛声……一般人真遭不住。
…
“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最近因为录制节目跟赶画稿,愚起来要联系沈老爷子时,时间都已经很晚了,愚着明日定要早点。结果一投入,又忘了时间。
老爷子笑呵呵地道:“挺好的。你跟别恨呢?一切可都还好?”
说人人到。
老爷子这边话声刚落,沈长思的房门被敲响。
是余别恨下班回来了。
余别恨回到家,没在客厅见到长思,就推门进来看看。往常,只要是下班的时间点,长思一般都会在客厅等他。见长思身体向后躺在椅子上,“在讲电话?”
“嗯,是爷爷。节目播了,爷爷看了,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余别恨点点头。
“别恨回来了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二人世界了。你跟别恨说一声,让他有空就来家里吃饭。”
“好。最近天气时冷时热,您要注意添衣,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就医。知道吗?”
“知道了。你自己也是,多注意身体。不过,爷爷现在不用替你担心了,你现在有小余了。爷爷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心了。”
沈长思听后不知怎么的,眼皮跳了跳,他故意道:“那不行,您得为我操一辈子的心。”
老爷子一听,顿时乐了,呵呵笑道:“好,好。”
爷孙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
沈长思跟老爷子通电话时,余别恨跟沈长思打了个手势,就先出去了。他是刚回来,菜都还没烧,还得先去厨房做饭。
沈长思去厨房找余别恨,见余别恨在那里削丝瓜,就把丝瓜还有削皮器从他手里给接过来了,“我帮你。”
沈长思现在已经能帮着打打下手了,可以帮忙择个菜,给瓜果削个皮什么的。
丝瓜被沈长思拿过去了,余别恨就先去打蛋。
沈长思将削好的丝瓜洗干净了,放在砧板上,“爷爷让我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最近方便的话,就回家里吃饭。”
沈长思在大恒时,从未进过厨房,他连厨房的各种锅碗瓢盆如何使用他从未见过。第一次削个苹果,黄瓜,要么苹果从他掌心里跳出去了,要么黄瓜被他削得“瘦”得不行。第二次就好了,像模像样的。
现在的丝瓜,已经能够削得很好了,完全看不出一点新手模样。
余别恨把丝瓜切成片,将油倒锅里,怕溅起的油会烫到沈长思,把他往边上拉了拉,“等吃过饭,我看看最近的排班。”
沈长思“嗯”了一声,去了餐厅,把余别恨的围裙拿给他。
“把这个系上,免得溅到了。”
余别恨刚刚往锅里倒了葱白,在用锅铲使葱白受热均匀,一时间腾不出手,“不用系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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