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沈公子的魂魄若是还在世间,知道了他拍下这款荣公子的作品,一定会很高兴。
沈长思的手里被递来一瓶香水以及一本捐赠书。
“介意跟我哥,还有我一起合个影吗?”
荣绒口中的哥哥,便是他的同性伴侣荣峥。
沈长思有过一瞬的不解,很快他便明白了合影是为何意。
“朕……真不介意。”
美人弯起唇,“长思,你真可爱。”
沈长思:“……”
不要以为你长相合朕的胃口,沈公子又甚是喜欢你,朕便不会治你的罪!
…
沈长思的位置在第一排,靠近舞台的位置。
荣绒的一句,“长思,你真可爱”,也被坐在前头的几桌宾客都给听见了。
看来,这一千万花得确实是值啊!!
谢云微看着台上跟荣峥、荣绒夫夫二人合影的大儿子,眉头紧拧。
本来,跟荣峥、荣绒两人合影的应该是她丈夫才对。这个长思,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他爸的竞品给截胡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大家都在看着台上的沈长思,陆远涉、杨鹏跟陈邦的视线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位沈家大少爷。
要是沈少忽然在台上晕过去,栽倒下来,那他们在这一行也别混了。
余别恨抬眸,他的视线落在台上。他将手伸进口袋,再伸出来时,他的掌心里多了一把小巧的墨绿口琴。
礼仪小姐替沈长思将竞拍所得的香水以及证书先放回沈长思的桌上,沈长思则是随同荣峥跟荣绒夫夫两人一起,从舞台左边的阶梯走下。
余别恨将手里的那只口琴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
“长思——”
沈长思往自己桌位的方向走去,听出是沈夫人的声音。
他本人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可他的脚步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竟本能地停住了。这种停顿,并非是这具身子对沈越这个父亲有什么依恋,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恐惧。
是不得不停,不敢不停。
沈长思垂眸掩去心底的疑窦,沈公子同他的父亲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么?
既是迈不开步子,沈长思索性停住了脚步。他倒是要听一听谢云微叫住他,究竟所谓何事。
“长思,你爸让你过去一趟。”
谢云微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带着强势的命令的口吻。
身为帝王,沈长思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不习惯,也永远学不会不会听命于人。
沈长思轻笑了一声,“麻烦母亲转告一下父亲,我现在忙,过不去。”
谢云微脸色骤然一沉,她左右看了看,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荣绒跟荣峥夫夫两人身上,将沈长思拉到了一边。低斥道:“你忙什么?忙着拆你父亲的台吗?长思,你不要以为有爷爷给你撑腰就可以不把我跟你爸放在眼里。是,这个家现在的的确确还是由你爷爷做主,可老头子又能再做得了几年主?”
谢云微往前一步,凑近沈长思的耳边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爷爷上个月前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情况……可不是很乐观呢。”
沈长思倏地的朝谢云微看了过去。
“所以啊,你不要以为有老爷子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了。乖乖听话,跟我去见你爸。要不然,等你爷爷去了,就你那怪病,要是我跟你爸都不管你,你以为你能有几天好活?”
沈长思待要反唇相讥,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他的呼吸沉闷,像是极难喘过气。
较之先前的几次发病,这次竟要迅猛上许多。先前的几次疼痛,沈长思均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熬过去了,这一回,竟是痛楚难忍。
沈长思勉强压下大脑因呼吸不畅而带来的晕眩感,他的唇瓣勾起轻松的弧度,“还请母亲放心。儿子定能活到给父亲以及母亲养老送终的那一天。儿子先忙,失陪!”
大脑的晕眩感越来越猛烈,沈长思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疾步离开。
“你给我站住!”
谢云微愤怒地压低声音,快步地追上去,“我让你站住,你是没听见吗?”
心脏的疼痛以及大脑的严重缺氧,令沈长思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不想让世人只记住沈公子是个“病美人”,沈公子那样好的人,应该以其他的方式,被认识,被记住!
余医生就在那里。
他一定能挺过去!
谢云微伸手去拽沈长思住沈长思的手臂,被一只手给挡了下来。
“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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