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桦脸色沉了沉,“他去捡了两样东西,一个灯笼,一张面具。”
皇帝唇边的笑容扩大,目光闪烁,“都是叶笙的?”
萧桦沉着脸点了点头。
皇帝唇边的笑容愈加灿烂,笑得萧桦极其不安,他能感觉到皇帝此刻的心情很好,是因为萧御病了吗?
像是,又好像不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有心了。”
有心?
萧桦眉心微蹙,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皇帝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在他还没想明白哪里怪时,皇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还有呢?”
萧桦收敛飘远散乱的思绪,“安乐王是坐轿子去的,亦是坐轿子回的。”
皇帝一怔,“这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
萧桦话锋一转,“父皇可曾见过安乐王坐轿子?”
皇帝一下瞪大双眼。
是啊,从小到大,萧御什么时候坐过轿子?
萧御会骑马,坐马车,但从不坐轿子,在他看来,轿子太慢悠悠,不利于赶路,空间又逼仄,人挤在里头憋得慌。
安乐王最喜欢享受,就连马车,都要宽大至极,奢华至极,里头茶具果品,玩乐器具,应有尽有,比皇帝乘坐的撵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一个人,什么情况下会坐轿子?
身体虚弱至极,无法行走,连马车的颠簸都承受不住,才会选择坐他最不喜欢的轿子!
“而且,暗卫查探到,今早上,安乐王出王府时,是自己走出王府大门的,可回去时,安乐王却没下轿,一直坐在轿子里,让轿夫从侧门把人抬进去。”
皇帝瞳孔骤然一缩。
萧御看似云淡风轻,万事不在意,实则心性高傲,要强得很,就算身体孱弱被逼无奈要坐轿子,哪怕只剩一口气,也会在进出家门时下轿,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姿笔直的踏上安乐王府门口的台阶,一步步走进去。
可他却让人直接抬进王府?
可见他连那口气都不剩了!
皇帝心中止不住一阵狂喜。
“还有,今日的安乐王府戒备极严!”
皇帝不以为意的一笑,“安乐王府一向戒备森严!有什么奇怪的?”
萧桦目光闪了闪,没有言语。
皇帝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微一簇,“又怎么了?”
“今日的安乐王府,不仅仅是戒备森严,而是极严!”
见皇帝似乎还有些不解,萧桦叹息一声,“这么跟你说吧,父皇。往日儿臣潜入安乐王府,能轻轻松松进到三门以内,可今日,儿臣在一门外就被挡了。”
皇帝目光一闪。
“还有,往日儿臣潜入安乐王府被人发现时,安乐王总要跳出来嘲笑儿臣一番,可今日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说到这,萧桦冷笑一声,“儿臣可不觉得,安乐王会突然变得善良大度,放过这么好的嘲笑儿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