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求您怜悯奴婢,给奴婢一条生路吧,若您就这么走掉,奴婢的命真的保不住了!”
盈秀死死揪着叶笙的裙角,指节发白,可见用了极大的力气,仿佛抓的不是叶笙的裙角,而是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
若没了这根救命稻草,她只有死路一条。
叶笙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冷酷。
一张年轻秀丽的脸,此时惨白如金纸,眼圈通红,眼里似有泪光,双唇泛灰,半点血色也没有。
叶笙就这么看着她,任由她跪着,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裙角不放。
盈秀很清楚叶笙的心有多冷硬,鼻头一酸,‘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磕在冷硬无比的地砖上。
叶笙不为所动。
盈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安安静静的磕头,一下比一下重。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沉闷,一声比一声刺耳。
很快,地砖上的积水里淌起了血丝,血丝将积水染成了鲜红色的小河,比枝头上的梅花还要红,还要艳。
“你不是说,你自幼看着林清媛长大,知道她的心性吗?她会如此残忍,为着一点小事,就打杀亲生母亲派来教导,服侍她的心腹婢女?还是说,”
叶笙缓缓弯下腰,在盈秀耳边轻轻开口,“要杀你的人不是她,是——太子殿下!”
盈秀磕头的动作猛地停住,额头离地面不过两三寸的距离。
她弯下去的腰背依然弯着,保持着磕头的动作,一动不动。
“看来,我猜对了。”
叶笙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盈秀,“既如此,非要把我请来的人不是林清媛,而是太子殿下了?”
盈秀猛地抬头,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
“本来不确定,看你的脸,我就能确定了。”
盈秀一双漆黑的瞳孔骤然缩紧,呼吸也一下中断了似的,片刻之后,盈秀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她用力吞了吞口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叶小姐多心了,叶小姐是女眷,太子殿下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殿下为何非要请您过来呢?”
“是啊,我也很好奇,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殿下为何非要请我过来呢?难不成,他一个男人,想对我一个弱女子做些什么?”
你是弱女子?你比男人还强悍还可怕!
盈秀有点想笑,可她哪里敢笑,也没心思笑,干巴巴说道,“叶小姐多虑了,这里人这么多,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能对您做什么?”
叶笙嫣红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看得盈秀一颗心一下悬了起来,“叶小姐您笑什么?”
“我笑你刚刚承认了。”
盈秀心中一惊,“承认了什么?”
“承认非要请我来的确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林清媛不过是个踏板而已!”
盈秀悚然一惊,回想起刚刚说过的话,脸色一点一点白成了纸,身子如烂泥般瘫在了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