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一个斩钉截铁的养字脱口而出后, 片刻恍然大悟,她又被皇太极给套路了,杏眸含着薄嗔, 鼓着腮望着依然面无表情的皇太极, 极力从他平静无波的黑眸中发现一抹暗喜以及一抹得意。
双手挽住皇太极的脖颈, 如水眸子狠狠瞪着他,娇嗔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先生在想什么。”
尖尖的下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几下,哼哼道,“先生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哄骗单纯姑娘, 如今阴谋得逞,暗中窃喜是吧?”
皇太极被她的话逗得再也压不住嘴角的翘起,不自禁逸出一抹清雅的笑意, 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道,“暗中窃喜有,单纯姑娘在哪?我可没有看到。”
叶晚晚气急, “我……”
话音未落,身后男人已紧紧将她拥住,微凉的薄唇覆在她的上, 凤目灼灼, 长长的眼睫在她眼前阖成一道半月影, 他的双臂如山般有力,胸膛如海般宽广, 从容不迫的吻着她, 缠绵似鸳鸯交颈, 山盟海誓尽掩其中。
良久,叶晚晚几乎快透不过气来,皇太极方才把她松开,凤眸带着餍足,笑望着她,“我什么?”
叶晚晚垂下眸子,羞涩道,“我就是单纯姑娘。”
皇太极轻笑出声,乌黑的眸子含着调侃,附耳道,“现在还是姑娘?那可就是先生的不对了。”
叶晚晚听他说的暧昧,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两人之间的欢、好,想到这个男人的温柔似水与不知满足,情动处,一阵心驰神遥,脸瞬间红了,埋在皇太极的怀里,久久不肯抬头。
皇太极不知小玉儿心中所想,见她害羞,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是先生不对,不生气了。”
他抬眸望了望天空,眼见太阳渐渐到正午,微微一笑,“小玉儿,快正午了,腹中可饥饿?”
别说也就罢了,皇太极这句话让叶晚晚瞬间感觉自己肚子开始咕咕叫,老老实实点头回答,“好饿。”
皇太极笑着扯了扯踏雪的缰绳,踏雪熟门熟路的一路小跑,跑到一条小河畔,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游鱼可见,皇太极翻身下马,而后将叶晚晚抱了下来。
叶晚晚咦了一声,“大汗,这是科尔沁霍林河的上游,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啊?”
皇太极极目远眺,神情带了些怀念,“十六岁那年,我随汗阿玛来参加科尔沁的那达慕狩猎大会,曾经来过这里。”
叶晚晚扑哧一笑,“听哥哥提起过,大金大汗初次与科尔沁结盟,那个时候,他十岁,我才刚出生。”
皇太极原本带着欢欣的神情一黯,眸色更是晦暗起来,凤眸越加乌黑幽深,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情绪,静静望着她。
叶晚晚一惊,是她说错话了,“大汗,对不起,我不是想说你老,你不过才刚刚过而立之年,你看这两百斤的弓,你都能拉开。”
皇太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人都会老,这一点并不会因为是大汗就会比其他人,多了长生天的眷顾,小玉儿,我以前并不怕这些,英雄不问出处,更不计较归处。”
他缓缓搂住小玉儿,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不一样,多了许多牵挂,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那双凤眸里蕴含的幽沉和深邃,让叶晚晚的心不由颤抖起来,他是怕不能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皇太极是个性情中人,叶晚晚不由想到历史记载,心爱之人去了后,他每日都处在哀伤中,身体快速衰败起来,很快也就随着她去了,这是怎么一个痴情的男人。
她笑着伸手轻抚皇太极紧皱的眉头,“大汗,这不像你啊,虽然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是只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就好。”
皇太极被她的肆意与洒脱感染,“也对,先生居然看不穿,还要学生来开解,是先生的不对了。”
叶晚晚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太极,“先生,饿。”
小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皇太极心情瞬间舒畅起来,犹如阴云散后的明朗天空,又是万里无云。
他笑着命想上前服侍的额登和亲卫守在旁边,然后亲自动手,砍柴烧火,将几只野兔弄干净后,架在火上烤熟,然后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叶晚晚。
这番举措再次刷新叶晚晚对于皇太极的认知,惊讶的接过兔腿,“大汗,这……这你也会?”这人简直是多功能外出携带机,什么都会。
皇太极坐在叶晚晚身边,撕下一小块兔肉,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动作斯文俊逸,文质彬彬。
闻言笑了笑,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汗阿玛的时候,第二天要外出打猎,我们都会事先调鹰背马,作好各种准备。”
凤眸含笑望着叶晚晚,“对我们兄弟几人来说,出猎是大喜事,从不带奴才,各自牧马披鞍,劈柴引火,即使很艰苦,也心里欢欣。”
叶晚晚托腮望着他,拼命点头,“大汗说得对,你看现在贝勒们狩猎,奴才们前呼后拥,猎物都被吓跑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清中后期的八旗子弟比废物都废物,简称废物点心,想必皇太极知道后,昭陵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用完午饭,两人在霍林河畔散步垂钓聊天,不知不觉暮色苍茫笼罩大地,夕阳西斜,天色渐晚。
“大会要结束了,我们回去吧。”皇太极笑望着叶晚晚,指了指如画夕阳。
“好。”
两人骑上踏雪,迎着金色的夕阳,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直到天长地久。
眼见快到汗宫,叶晚晚下马骑上自己的马,刻意与他拉开距离,皇太极见她十分小心,虽不解她为何如此,垂眸一笑,也就随她去了。
叶晚晚等在行宫门口,不一会,果然见到娜木钟与海兰珠疾驰而至,两人空着手,看来一无所获。
“小玉儿,你可猎到什么?”
娜木钟很不高兴,翻着白眼道,“早知道不与他们一起去了,玛占穆尔察他们闹腾死了,除了豪格和多铎猎到一些猎物,其他人一无所获。”
海兰珠一脸轻愁,秀目望着娜木钟,“我原本就想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什么都没有。”
身后响起了豪格的声音,似乎不经意的提及,“那个,海兰珠,我猎到几头黄羊,要么送给你?”
叶晚晚和娜木钟瞬间竖起耳朵,有情况,豪格这是准备追妻?没想到海兰珠看都不看豪格一眼,语气依然柔柔弱弱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用。”
哦豁,熊孩子火葬场了,还是灰都被扬了的那种,喜大普奔。
多铎骑着马过来,翻身下马,懊恼道,“小玉儿,我没打到鹿,都怪玛占,要不是他喊了一声,惊吓到鹿,我已经猎到了。”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