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钟一来挺喜欢叶晚晚,二来她也在观察,见叶晚晚与两白旗旗主以及镶黄旗和镶蓝旗,关系都很好,她初来乍到大金,有个靠山多好,因此也存着讨好的意思。
“走,陪表姐花园里逛逛,行宫里人都在忙着搬行李,挺无聊的。”
“好啊。”
叶晚晚挽着娜木钟向花园深处走去,她一来喜欢娜木钟爽朗的性格,二来,娜木钟以后会成为多尔衮后院,按照她的彪悍爆表,希望能把大玉儿那朵绿茶斗得哭天喊地,为她和多铎报仇雪恨,不吹点风怎么行?
所以,你看,成年人之间哪里有什么纯洁的友谊,无非都是利字当前。
两人在花架下坐着聊天,娜木钟四顾无人,悄声道,“我和你说啊,我为了讨好大汗,给他送了我们部落里的秘方。”神秘一笑,“你懂得。”
叶晚晚翻了个白眼,“表姐,你误会了,他只是不好女色,不是你想的那样……”
娜木钟笑着打断她,“我懂,我都懂。”
这种难言之隐自然不想外人知道,她又不是大嘴巴,再说,她也是为了这个表妹,她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大汗对这个表妹不一般,看她眼里都有光,男女之事,其实都不是事,快乐就好。
叶晚晚真的是无语了,娜木钟太彪悍了,想了想,决定敲敲边,故意叹息一声,“表姐,我有一事想告诉你,你听了后,别担心。”
娜木钟不以为意,担心有什么用,干就完了,“表妹,你说。”
于是叶晚晚将自己和布木布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娜木钟,当然隐去了布木布泰做的坏事,毕竟涉及到大金内部的事情,这可不好拿出来告诉别人。
只是说了多尔衮与布木布泰青梅竹马,一直爱恋她,布木布泰让多尔衮娶自己,然后多尔衮言听计从,没想到成亲后,一直冷暴力,更是不闻不问她的死活,后来她受不了,就与多尔衮和离,而多尔衮也用军功,求大汗将布木布泰赐婚与他做了嫡福晋。
娜木钟听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真是个不要脸的,若是喜欢多尔衮当初就不要嫁给大汗,嫁了就夹着尾巴做人,脚踩两只船,还祸害自己的妹妹,呸。”
叶晚晚觉得娜木钟是个明白人,又添了把火,“布木布泰姐姐是个聪明人,又得十四贝勒的喜欢,表姐,你轻易别和她争执,否则我怕十四贝勒不会向着你,你在十四贝勒府日子怕是不好过。”
娜木钟嗤之以鼻,她这个表妹啊,什么都好,又聪明温柔,就是脾气太软了,唯唯诺诺,她从十二岁嫁给林丹汗做大福晋,这些年就从没怕过谁,林丹汗见到她也要让上三分。
“我不用什么十四贝勒向着我,布木布泰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好了,不行就打两顿,其实,十四贝勒也挺可怜,所托非人,没人心疼没人对他好,哎,可怜。”
叶晚晚表示呵呵,表姐啊,等你遇到了多尔衮的狗,怕是再也不会同情他,不过也难说,也许多尔衮遇到强势的表姐,狗头都被拧下来,自然就乖乖听话。
娜木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他一直冷落你,你们还没圆房,是不是说他从未过……”
说话点到即止,叶晚晚懂的很,“表姐,十四贝勒府里的女人都挺可怜的。”附耳和娜木钟说了几句话,果然见到娜木钟挑了挑眉,呵呵冷笑,“哎呦,我倒是福气不浅。”
那也要赶在布木布泰前面,多尔衮可是心有白月光的人,叶晚晚心里默默吐槽。
两人脾气相投,虽说叶晚晚表面柔柔弱弱,骨子里其实挺大女主做派,和娜木钟御姐风范不谋而合,她其实有些期待,狗男人遇上御姐会怎么样?
最后,娜木钟拍拍叶晚晚的手,“表妹,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我是大汗赐婚,谁敢欺负我,我定然会闹到大汗那里去,再说,她一个被大汗抛弃赏赐的人,敢和我争?哼,反了她了。”
叶晚晚暗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察哈尔的大福晋,真期待十四贝勒府以后的宅斗日子,她准备去买几个瓜,愉快的做个吃瓜群众。
“小玉儿,你在这里?我可是找了你许久。”
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蒙古铠甲的人匆匆而来,见到叶晚晚取下头上头盔,正是吴克善。
“哥哥,你来了。”叶晚晚还蛮高兴,转眸望着娜木钟,“哥哥,这个是娜木钟表姐,这是我的哥哥吴克善。”
“吴克善,好久不见。”娜木钟笑着道,“表妹,我们早就见过,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耍过,哎,又十几年没见面了。”
吴克善含笑点点头,“是啊,娜木钟表姐,好久不见。”
原来两人竟是旧相识,当时布和贝勒某次参加某个蒙古部落的婚宴,将不过十来岁的吴克善和十岁的海兰珠一起带上,正巧遇到阿霸垓郡王带着娜木钟,三人年龄相仿,玩得十分开心。
蒙古人的婚礼一般持续几天,三人在一起玩耍几天,也算成了好朋友,离开时都有些恋恋不舍,一晃多年过去,没想到居然在归化城又遇见了。
娜木钟见吴克善已经从当年小小的少年成为魁梧的青年,心中感慨,不由问道,“吴克善,海兰珠最近可好?许久未见,不知道她近况如何?”
叶晚晚听到海兰珠这个名字,心里一跳,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抬眸望着吴克善。
吴克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叹息一声,“海兰珠命苦,她新寡,夫君去世后,婆家容不下她,要将她嫁给夫君的叔父,海兰珠不愿意,阿玛和额娘便接她回来。”
娜木钟一怔,昔日小伙伴境遇悲惨,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从察哈尔大福晋沦落为大金十四贝勒侧福晋,不由叹道,“同命相怜。”
“海兰珠也是个可怜的,不过如今你的阿玛贵为科尔沁亲王,应该会有不少人想来迎娶海兰珠,倒也不必悲伤,挑选一个好的罢了。”
吴克善想着自家妹妹整日悲秋伤春,泪眼问花花不语,叹了口气,“她心情不好,和阿玛额娘说,谁都不想嫁。”
不过,也由不得她了,大汗看中她,还要亲去科尔沁迎亲,这种事情换谁都会欣然应允,想必海兰珠不会拒绝,她年龄大又寡居,能得大金大汗看中,简直是天大的福气,大汗长得好看,又是文武双全,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
不过大汗没下婚书,更没和阿玛和额娘提亲,只是隐晦说起,他还是暂时先别说出去为妙。
娜木钟见吴克善神思恍惚,以为他担心海兰珠,自嘲笑道,“你也不用担心,谁能知道明天的事情,就像我,前几天还是察哈尔大福晋,如今沦落到十四贝勒的福晋,和你的妹妹布木布泰一起服侍十四贝勒,这谁能想到呢?”
皇太极在中殿封赏八旗贝勒的时候,吴克善并未去,只是后来听多尔衮和多铎说,原本被绑架的大玉儿,变成了小玉儿,心里担心,便在行宫到处寻找,不想遇到了娜木钟。
困惑的眼神望向叶晚晚,“小玉儿,这是究竟怎么回事?哥哥糊涂了。”
叶晚晚笑着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吴克善,包括她被林丹汗当成大玉儿绑错了,然后林丹汗又如何中了皇太极的调虎离山计,被打得狼狈逃窜,然后娜木钟带着众人投靠大金,被皇太极赐婚给十四贝勒多尔衮,云云。
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吴克善觉得自家妹妹的这段经历还真是惊险,想起当时,所有人根本不顾她的死活,不仅有些后怕。
忍不住拍了怕叶晚晚的肩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说得什么话,叶晚晚瞪了吴克善一眼,汉文不好,能不能补一补啊,不行就闭嘴。
娜木钟见兄妹两人感情极好,不由笑了笑,知道二人一定有事情要谈,也不想杵在这里做灯笼,“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宫收拾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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