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若兰,原籍扬州,会唱江南小曲,会跳舞。”
“奴婢木仁,正白旗,擅长烧菜。”
“……”
叶晚晚暗中记下了几名长相最像大玉儿又能歌善舞的侍妾,此时,吉兰嬷嬷也抱着账册来到屋里,请福晋过目。
叶晚晚接过账册,打开细细察看,越看越暗暗咂舌,这狗男人藏了不少好东西。
她伸手点了点几样名字,“吉兰嬷嬷,这棵千年野山参还有灵芝草,这几包血燕窝还有鹿茸。”
吉兰嬷嬷愣了愣,福晋还真识货,选的这些都是贝勒爷库中最珍贵的,不过既然送给贝勒爷的心上人,原也应该是这些好物。
“都包起来送到我的院里,留下补补身体。”叶晚晚轻描淡写道,这些应该值不少银子。
吉兰嬷嬷怔住了,什么,送到福晋院里?她没听错吧,不是应该送给大汗的侧福晋吗?
见吉兰嬷嬷一张老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叶晚晚合上账册递还给她,盈盈一笑,好看的杏眸眯成一轮弯月,“嬷嬷,账册里的东西虽说珍贵,可都是死物,姐姐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没意思。”
唤过挑中的几名侍妾,“这几人能歌善舞,会唱曲会弹琴,送给姐姐解闷,不是更好。”
那几名侍妾喜出望外,原以为是去贝勒爷的院子,没想到是要进宫,到了宫里就有见到大汗的机会,万一能得到大汗的喜欢,可不是一步青云,总比在后院守活寡强。
“多谢福晋,奴婢们愿意服侍好侧福晋。”
吉兰嬷嬷捧着账册,一脸无奈,“全凭福晋做主。”
笑意写在叶晚晚的瓷白小脸上,溢着满足和喜悦,“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嬷嬷,你说对不对?”
这一刻,吉兰嬷嬷承认,福晋不管脾气如何刁蛮任性,但对姐姐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关心,也许这就是姐妹情深吧。
打发走了其余侍妾,叶晚晚叮嘱几名被选中的侍妾准备下,一会随她入宫,而后各自散去。
塔娜盯着吉兰嬷嬷匆匆的背影,“格格,吉兰嬷嬷这么匆忙去哪里?”
叶晚晚呵呵一笑,“还能去哪?狗叼状纸,告状去了呗。”
塔娜:“……”
叶晚晚所料不错,吉兰嬷嬷出了院门就去了多尔衮的院里,多尔衮正端坐在椅上看书,吉兰嬷嬷进来,眉眼未抬,淡淡道,“如何?”
吉兰嬷嬷恭恭敬敬道,“回贝勒爷,福晋并未挑选账册上的物件,而是挑了四名美貌又能歌善舞的侍妾,要送给侧福晋。”
“嗯?”
“福晋说,账册上都是死物,侧福晋在宫里见得多了,不稀罕,还是送些人给她解闷。”
多尔衮的目光依然盯在书上,良久,薄唇微抿,“这话说得对,小玉儿有心了。”
吉兰嬷嬷鼓足勇气,“贝勒爷,您看这几名美人进宫,会不会被大汗看中?”
多尔衮终于放下手中的书,鹰隼般的黑眸带着一丝冷意,“那不是正好,玉儿原也不在意他。”
“是。”吉兰嬷嬷不敢再说下去,“贝勒爷,福晋从库房取了千年人参和灵芝草,还有血燕窝和鹿茸,说要补补身体。”
多尔衮丝毫不在意,只要小玉儿安分守己,不去找大玉儿的麻烦,就算把库房搬空也任她去。
只是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小玉儿苍白又楚楚可怜的俏脸,顿了顿道。
“她身体弱,本该如此,是爷疏忽了,你把库房里剩下的补品都送到福晋院里。”
“是,贝勒爷。”吉兰嬷嬷连忙闭嘴,贝勒爷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再说下去,估计府里就被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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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带着塔娜和四名侍妾,在侍卫保护下,乘坐马车去了宫中,此时皇太极还未称帝,也未住在努尔哈赤留下的汗宫,只是将自己的四贝勒府改建成新的宫殿,居住在此,也就是后世的沈阳故宫。
下了马车,早有四个嬷嬷抬着小轿来迎接她,叶晚晚叮嘱道,“去大福晋住处。”
原来叶晚晚打定主意,这次入宫要狠刷哲哲的好感,这位姑母向来偏心眼,眼里心里只有大玉儿,不过也难怪,比起刁蛮闹腾任性的小玉儿,温婉文静又博学的大玉儿显然更讨人喜欢。
所以她打算先去哲哲的宫里晃悠一圈,如果能够遇上皇太极更好,她既然要给大玉儿送礼,就要送得人尽皆知才对,人人都知道她对姐姐好,这才能达到送礼的目的,否则,自己留下不香吗?
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脚踩在雪地上的唰唰声,叶晚晚抱着暖炉窝在轿中,想着心事,不知道这次进宫能不能见到皇太极,这位大清开国皇帝,坚毅果敢谋略过人,为人心有城府好猜疑,偏又是性情中人,和这样的人相处,还真是要打起十二分小心。
轿子在一座院子前停下,几名老嬷嬷搀扶着叶晚晚下了轿子,叶晚晚吩咐侍妾们在偏院等候,带着塔娜去了哲哲的屋里。
哲哲正和几名老嬷嬷坐在炕上聊天,屋里烧着地龙,暖洋洋的,哲哲穿着一件薄薄的黄色旗装,愈发显得端庄秀丽,颇有大福晋的风范。
叶晚晚上前行礼,“小玉儿见过大福晋。”
哲哲淡淡瞅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原来是小玉儿来了,起来吧。”
哲哲平日里为人处世十分有分寸,待人更是平易近人,少见这般冷漠,想来应该是小玉儿平日闹腾的太过,尤其是和大玉儿隔三差五闹点矛盾,让哲哲寒了心。
叶晚晚的脸皮厚度,她认第二,长城都不敢认第一,哲哲的冷脸,她才不在乎,脸上带着明媚如春阳的笑容,从食盒里拿出几份点心,笑着坐在炕上。
不管哲哲皱眉,她伸手挽住哲哲的胳膊,娇声道,“姑母,玉儿做了些科尔沁的点心,带来给您和姐姐尝一尝。”
哲哲挣扎了下没挣开,也就随小玉儿去了,塔娜打开盒子,拿出奶糕奶饼还有奶豆腐,尤其是那个奶豆腐,洁白莹润,香味扑鼻。
“姑姑,可好吃了。”叶晚晚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奶豆腐,放在哲哲嘴里。
哲哲咀嚼几下,奶味慢慢在嘴里溢开,心也渐渐软了,“你这孩子啊,让姑姑怎么说你。”
叶晚晚低下头,带着浓浓的鼻音,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姑姑,玉儿知道错了,您不要不理玉儿,玉儿从科尔沁来到盛京,除了您和姐姐,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这张感情牌叶晚晚配合声音和动作,打出了王炸的效果,哲哲虽然不相信这个任性侄女会认识到自己错误,想必以后还是我行我素,但是见她这样低眉顺眼,也就不忍心再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