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部落的人,他们看着平时淡漠的原非,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发丝有些微微凌乱,再看他身后的岐,大家心照不宣的“哦。”了一声。
原非微红的眼角凌厉的扫过去:“……你们哦什么。”
一众部落的人:“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在大白天的在草丛里干事,还不允许他们“哦”一声了。
原非:“……”
身后的岐旁若无人的朝原非贴了上去,胸膛靠近他的背脊:“回去继续,恩?”
原非:“……”
***
种植藜串串的地挑的是在炎夷部落后方的一片,原非用藤蔓没花几分钟就翻完了土,大致讲了一下他所知道种植的一些方法,让雌性们都试试,经过上次狩猎原非的分配,新加入的雌性有部分在第二天就打算离开,说要回他们自己的部落。
原非已经和放哨的人打过招呼,遇到这种情况,不用多说什么,直接放人走,最后留下的雌性差不多只有十多个,但原非觉得比他预想的多,他还以为顶多不会超过五个手指头。
而岐则带着部落的雄性战士们开始在部落周围做石墙以及围建出要圈养猎物的地方来。
岐打算在部落外围筑起高高的石墙,很大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将来有敌人来袭时能更好的防护,但困难的是炎夷部落本就在丛林的深处,大量的石块则需要他们到部落外的瀑布里一个个的搬回来。
原非好几次看到岐肩膀上都是扛石块一条条血糊糊的伤口,他头天给上了药,隔天同样的位置伤口加重,皮肉在摩擦中都翻了起来,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原非:“编制的木挑不好用吗?”为了让雄性战士直接徒手在肩膀上扛石块,原非制作了一些挑子来挑石块用,把石块放到编制的木篓里用类似扁担的木挑挑回来,按理说应该能减少一些摩擦,但怎么伤口还是这样。
岐沉闷着声音:“用不来,还不如直接上手挑来得快。”其实最大的原因是从瀑布到部落的路途都是凸起的树根,凹凸不平,人要上钻下跳的,即使原非设计出能省力的木挑也不比他们徒手往肩膀上扛好使,有的战士用不惯,还摔倒砸到了自己。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原非听完他的话,微拧着眉把药重新上到岐肩膀上的伤口处,随即他站了起来,去角落里把猛犸给他新做的小衣用骨刀划开,划成合适的大小。
“你留下。”岐动了动肩甲骨的骨头,咔擦咔擦作响,结实的肌肉随着动作而凸显得十分有力。
原非把小衣的兽皮绑在岐的肩膀上:“肩上有伤,扛石块的时候别总在这一边。”右肩上的伤口摩擦严重,也不会动动脑子,换一边。
“对我真好。”岐捏着原非的手指,亲昵的亲了他的手指一口,没有任何情欲的色彩,却仿佛亲到了原非的神经末梢,让他感觉麻麻的。
原非抽回手指,喉咙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谁知岐把他手指扣得更紧:“听话,这是我作为一个族长和雄性战士应该做的,”他漆黑的眼底都是蛮横的霸气:“你不用帮我。”
原非:“……”
岐:“你想用藤蔓来帮忙抬石块是不是。”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被猜中的原非沉默:“……”
“藤蔓听你的指挥,但并不是无条件的,我看到了,你拿血喂它们。”这一句话岐说的冰冷,让原非一瞬间脸像披上一层寒霜。
他怎么会知道的,原非自认为做的很小心,他下颚的弧线变得有些僵硬,嘴角紧抿:“你怎么知道的。”
岐:“你手上时不时就会破口子,我每晚都要把你上下瞧上一眼,怎么会不知道。”
这些藤蔓当初在黢的手上,现在原非做了它们的主人,显然饲养方式上似乎出现了问题,但原非一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原非静默了下去,半响,他道:“好吧,听你的。”
***
部落周围的石墙在雄性战士们的努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砌了起来,而同时在部落后方的藜串串也慢慢长了起来。
每个人即使每天都有干不完的话,但整个部落的氛围都是神采奕奕的,都有对新生活的渴求,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好了起来。
部落后方在大家期盼中长起来的藜串串也由雌性们轮流守夜,防止有猎物冲进来破坏,本来岐是打算让雄性来的,毕竟雌性的战斗力有限,但因为要堆砌外围部落石墙的关系,人手不够,只能由雌性上。
索性原非在藜串串周围的地里用草绳做了陷阱,又在雌性们要守夜的帐篷里栓住了一个和部落里相连的在一起的骨饰品。
当有危险的时候,只要拉动骨饰品,部落的人会立马知道。
这天傍晚原非见岐还在部落外忙活,石墙已经堆的高高的,这都是岐没日没夜带着人干活的成果,原非等了一会就带上骨刀打算去部落后方种植的藜串串地里去看一下,藜串串能种植成功,还多亏了那三胞胎雌性,他们力量不弱,而且也聪明,原非空闲还会教他们几招,只要好好锻炼,战斗力完全不会输给雌性,是好苗子。
夜风凉凉的,脚下踩着的枯枝沙沙作响,今晚值守的应该是冬乌和另外两个雌性,原非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捞了三个果子拿在手里,随意的上下轮流抛着把玩,没想到到了藜串串串的地上,才走进入口当然地里几步,原非敏锐的就听到一阵推搡声和闷哼声。
原非瞬间眼眸一凛,他躬下腰,迅速查看了一下周围的陷阱,但陷阱完好,掩藏在土里的草绳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人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人?是猎物?
他把手里的果子一丢,利落的拔出腰后的骨刀慢慢朝藜串串地的边上帐篷靠近,部落为了安全考虑一般在这值夜的都是三个雌性结伴守夜的。
“呜,你放开我!”是冬乌的声音。
原非骨刀灵活的绕着手腕转了一圈,黝黑的眼珠里都是冷意,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的用一根手指掀开帐篷的一角,傍晚的夜让帐篷内显得微黑,但原非还是一眼就看到一个光着屁股蛋的雄性正压在奋力挣扎的冬乌身上,在干什么不言而喻,而地上一同守夜的两个雌性明显已经被打晕过去了。
原非几步窜过去,似是鬼魅,瞬间一骨刀扎进了光着屁股蛋的雄性肩膀上,“噗呲”的皮肉破开声,肩膀上的骨刀似乎都被扎裂,刀锋太过于锋利而导致扎进去的同时升起了一小泼血沫,飞溅到原非骨骼分明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