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右边的位置上,坐了个戴墨镜的老头,那老头身穿道袍,胡子又黑又长,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
三人面前的地板上,放了口黑皮棺材,我瞅那棺材盖是敞开着的,里面啥也没有。
面对村民们的围观,三人都阴着脸坐在那,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走过来,对村民们拱手道:
“大伙都知道!今天是我儿子刑言的百天忌日!我儿子本来是盲人推拿师!三个月多前,他碰上了脏东西……最后死在了一间夜总会里!”
“可就在今天!刑言的坟从里面被挖开,尸体竟然……自己从坟里爬了出来!现在下落不明!”
“所以我特地花高价,从外地请来这三位玄学大师!要求只有一个……找到我儿子的尸体!”
话音落下,人群里传来一阵议论,气氛瞬间变得惶恐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人群给那叫声听的,直接炸开了锅!一些胆小的村民,直接退出了院子。
看到这,我才明白自己来对了地方!这里就是前任推拿师-刑言的家!
而我面前的中年人,应该是刑言他爹!
三个月前,刑言给蛇祸害死,三个月后的今天,他竟然自个从坟里钻了出来?这会更是不知去向?
这事太过荒谬,甚至我隐约感觉到,其中藏了个阴险,而恐怖的谜面!
给刑言他爹这么一说,我意识到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果然,就看刑言他爹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
“你是谁?我以前咋没见过你?”
给他这么一问,所有村民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在我身上!
就连大堂里坐着的三个玄学大师,都直愣愣地朝我瞅过来!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对他道:“刑叔你好!我叫白辉,是刑言的同事,今天专门从城里赶来的,想调查下刑言的死因!”
“嗯!既然是我儿子的同事,又这么大老远赶来,你一定累坏了吧?”
“快进屋坐!”
村里人待客都热情,刑叔搬来张沙发椅,让我在三个大师旁边坐下,又给我递来一大壶凉茶。
我也没客气,仰着脖子将茶全喝光,身上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
这时,坐我旁边那中年妇女不愿意了,指着我道:
“这小孩身上阴气重!又是外地来的,怕是等会给他冲了煞!尸体就更难寻了!”
我坐那没吭气,心想劳资一大活人,身上哪来的阴气?这女的张口瞎编,水平恐怕也高不到哪去!
刑叔却不敢得罪她,客气地问道:
“鬼姑,那您的意思是?”
叫鬼姑的中年妇女怪笑了下,道:“乱棍打出去!赶他走!”
我这大老远赶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要赶我走?劳资招你惹你了?这话当时听得我就不乐意了!
没等我要开口,刑叔就脸色为难道:
“算了吧鬼姑!人家白辉好歹是我老邢家的客人!赶走他不合适吧?”
冷哼一声,鬼姑厌恶地朝我翻了个白眼,没再说啥。
搞不懂这鬼姑……为啥瞧我这么不顺眼?我扭头瞅了她,只见鬼姑也在歪着眼看我,那目光阴的人心怵。
刑叔松了口气,朝三个玄学大师鞠躬道:“情况各位都知道了!今天下午那会,有人亲眼看见我儿子……自个从坟里爬了出来!一转眼又消失了!”
“全村人出动,从下午找到现在,将周围几里地都翻过来了!愣是没找到我儿子的下落!”
“今天我老邢就把话放在这!三位大师,谁能找到刑言的尸体!我给他十万块报酬!”
这话一说出来,围观的村民再次沸腾,开始议论起来:
“老邢家还是有钱啊!”
“有啥钱?真要有钱,那刑言能去外地打工啊?”
“今天老邢是下血本了!”
“就是啊!这尸体自个从坟爬出,不赶紧找回来……要出大事的!”
刑叔话音落下,我就看那三个大师,坐在椅子上都不吭气,过了好一阵,就听中间那个侏儒笑了下,道:
“我先来试试!”
说着,侏儒从口袋里摸出个古朴的香炉,将三根指头粗的香插上去。
细嫩的手指,在三根香头上各自点了下,那香就诡异地被点燃了!一时间,院子里满是清香,引来村民阵阵叫好!
“真人不露相!高人!高人啊!”
“据说这人是从滇南那边过来的!能通鬼神!手段可厉害着呢!”
“香是啥做的?咋这么好闻?”
各种赞叹声传到侏儒耳中,显然听得他很受用!得意地笑了笑,他指着那香炉道:
“这叫引魂香!你们仔细看好了!等会香往哪飘,就说明尸体在哪个方位!”
这侏儒个头顶多到我膝盖,说话的语气却又粗又沉!这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协调,甚至有些滑稽。
但没人敢笑,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香炉!
我眯着眼瞧过去,只见香炉里飘出的青烟,缓缓聚集在空中,侏儒脸色凝重,口中开始念动口诀:
“引魂!现身!”
青烟汇成一条直线,正要朝院子外飞去,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