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赛忠替阿绿收拾干净,带走了满是污秽物的衣服,以及那把宝剑。
他决定了,既然都已经踏出那一步,就继续往前走吧!
不管要遭受多少谴责,承受多少风雨,他都认了!
赛忠不怕背责任,他只怕那个小女人从此将他从心中剥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次事件给阿绿带来了几乎是颠覆性的身心伤害,一下子病如山倒连续高烧好几天,差点儿就把人给烧没了,赛父赛母急坏了眼,整日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当然,最忧心忡忡的人还属赛忠,毕竟他是酿造这场祸事的正主,见妹妹变成这样,索性自己也陪着她一块不吃不喝,短短几日便憔悴得不行。
阿绿醒来后就什么话都不说,浑浑噩噩时不时会冒出几句“不要碰我”之类的话,让赛母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女儿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这般?
阿绿自幼就是身子骨娇柔得不行,这下病得太过猛烈措手不及,就连孟大夫也都束手无策,连连摇头叹息:“老夫无能,另请高明吧!”
赵允闻得此事放下了手中的册子,唤心腹将珍藏数年的黑珠琉璃盏给拿了出来。
“世子,您这是要作甚?”
赵允瞧着那对被收藏得极好的琉璃盏,淡然道:“去寻个新一点的盒子,包好,给赵恪送去。”
心腹愕然:“啊?这……这是要送给叁公子?”
“正是。”
这对琉璃盏价值连城,先前二公子赵跃想要这对琉璃盏,赵允说什么也不肯割让,今日突然要拿出来送给叁公子,这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又被二房那般人逮住借此说事,又不得安宁。
“让你去就去。”赵允知道心腹想什么,只是他向来不喜解释,也无需解释。
心腹抱着琉璃盏去了叁公子赵恪的院子,正好瞧见赵恪在倒弄草药,便急忙过去:“叁爷,这是我家世子送您的。”
“不必了,拿回去吧。”赵恪并未抬眼,专心倒弄手中药材。
心腹揣测世子这般举动定是为了世子妃的病而来,也就是意味着这个琉璃盏说什么他都不能被原路打回,便弯着腰笑着将那盒子放到木桌上:“叁爷,东西小人就搁这了,您空了就瞧一眼,若是不喜欢,您可以亲自送回去。”
心腹离开,留下一个祥云锦盒在布满草药的桌子上,格外显眼,饶是赵恪有心忽略还是被那金匮的缎面吸引了目光,停下手中动作,他将锦盒拿了过来。
打开的刹那,沉静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片刻恢复冷清。
随意地将盒子丢到一边,看都未曾看见一眼,继续倒弄药草。
直到天黑头了,月亮悬挂在半空之上,羞赧般躲进了半朵乌云之中。
而赵允却早早就切好了茶,换了一壶又一壶,终于瞧见一抹白色身影,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穿越圆形拱门踱步而来。
赵允手执茶壶,将对面的小茶盏给满上,男人掀袍入座,盒子搁置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