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颖喘息越来越难,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刚刚起身的眩晕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明显,耳边祁正的厉声被淹没,耳鸣嗡嗡,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祁正不过是一个低头的时间,前方就是一声噗通,他抬头的时候,倔强往前走的女人已经砰然倒地。
狗围着她汪汪汪叫个不停!
祁正变了脸,面色一凛,飞快跑过去,将晕倒在地血色全无的人猛地打横抱起。
☆、第二十章
别墅灯火通明。
祁正叫的家庭医生,将人送走之后,他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抽烟,没开电视,静谧的空间里,他独自坐着,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单手夹着烟,一口一口将烟燃尽,伸手按灭烟头,长腿一撑起身,朝楼上走。
走廊灯亮着,二楼主卧却只开了小灯,光线柔和。
柏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阖着眼,面色已经慢慢恢复血色,左手伸在被子外垫着白色的枕垫,正在打点滴。
祁正走过去坐在床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而后,慢慢抬头看了眼已经吊了大半瓶的药水,抬手调了调输液的速度。
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竟然把人给吓倒了,医生怎么说来着?惊吓过度?
眸子的凝视散了散,祁正伸手在柏颖因为输液而微微发烫的脸上轻轻捏了捏,忍不住低喃出声,“没出息,我祁正的女人,哪里就那么娇气。”
祁家老宅来电话催,祁正冷冷的回了句“明天再过去”就挂了,丝毫没顾忌电话那头人的不满。
今天他本是应该回祁家的,所谓家庭聚会他缺席了好几次,这一次老爷子将奶奶接来,他怎么都得去走一遭。
没想到碰上柏颖这个事儿。
一路狂飙回来,折腾到现在,身上黏腻的难受,解了衬衫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单单腰间围了条浴巾。
床上的柏颖正躺着一直很规矩,这下倒是有些不老实,脑袋左右晃,手也跟着动,祁正怕她动了针,忙的走过去按着她还扎着针的左手,已经有些回血,好在药水也输得差不多,祁正坐下,熟练的替她拔了针按住针孔。
这种事他做得多了,平时只要不是大病他一般都是在家自己处理,医生来给他挂了水就识趣的走了,留他一个人,处理剩下的事。
床上的女人应该是做噩梦了,额上渗出细密的汗,干涸的唇哆嗦的喃念着什么,支支吾吾细细碎碎,祁正一句也没听清楚,伸手在柏颖脸上来回轻轻拍了几下,迷糊的柏颖睁开眼,透亮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与迷茫。
祁正移到床头,将她整个人拥着坐起,他刚一碰她,对方就猛地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推开他。
躲避抵抗的动作让祁正有些软化的心一下又弹了起来,下了力道将她箍在自己怀里,声音低又带着笑,“不是要走回来吗!现在怕了?”
今晚确实有些吓到她,祁正自动软下性子,拿来水递到她唇边,柏颖是渴,但是对祁正的恐惧还未消,碰到她唇边的杯子因为她的抖动也跟着颤起来。
“这么怕我?”
移开杯子,祁正拥着她的手却没放。
他没穿上衣,□□着的胸膛因为空调的缘故覆上薄薄凉意,触得久了又慢慢的变烫,柏颖被迫贴着他的胸口,男性的霸道气息躲避不及。
想到晚上他丝毫不顾及自己感受的疯狂飙车以及警告,柏颖还是没忍住鼻头发酸,这些年她是性子变得静了但是不代表她没脾气,咬着唇将脸偏向另一边,“祁正,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脾气?”
祁正挑眉,“开始叫名字了?”
柏颖在黑暗中捏住他精壮的手臂,“你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物!”
祁正有些怔,反应过来,反问一句,“难道不是?”
柏颖呵呵轻笑一声,想要翻过身去,祁正却没能让她如愿,死死扣着她的肩,她只得贴在他身上。
“可不是吗,你帮了我,连房子也是你的,我没钱没权,任你叫来任你快活,不是私有物是什么。”
柏颖第一次面对面跟他顶嘴,经历了那一场几乎夺命的飙车,她应该吸取教训窝在他怀里道歉乖乖的装作小白绵羊的模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