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律北琰将筷子缓缓放下，起身离开。
他携裹着一身的寒气往外走，错开乔安安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投落在她身上。
乔安安僵直地站在原地，直到院子里传来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响起，最后消失，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的腿有些发软。
律北琰一走，整个屋子内的空气都变得流畅起来。
乔安安苦苦地咽了口唾沫，扯动唇角睨向那一桌的饭菜，尔后又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眼眶酸涩。
*
律北琰离开乔家大院后，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乔安安之所以知道，因为她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到半夜，最后还是起身将整个床上用品都换了遍，把自己弄得浑身是汗。
原来的床上，有律北琰身上清冽的木质香。
她以为换掉了，没了这个味道，她就能睡着了……可事实证明，到最后她躺在床上，还是睁着眼到天亮。
手机信息响起，乔安安才动了动保持了一晚上的姿势，解锁屏幕点进信息。
戈睿识：有关于乔安稷和程玉梅这十年来的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注意查收。
跟戈睿识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的效率极高。
乔安安原以为这件事情可能需要等她拍完《长安郡主》才会结束，可看起来，似乎并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她用平板点开邮箱，越往下看，眸光越沉。
两个小时后，星洛会所。
虽然过去了两天，可程玉梅一想到自己花出去的那些钱，她依旧面色不虞。
乔安稷软下声音哄道：“妈，这次安安叫我们来，肯定是想把合同签下来，你别这样……五千万到手之后，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你就知道她会给钱？我看她就跟她妈一样，都是个贱人。”
“妈，你小声点！这话别让其他人听见了，再说了，我那份项目书这么好，她都说调动资金去了，今天肯定是给钱的。”
“……知道了。”程玉梅一听，也不好在说什么，闭上了嘴。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乔安稷和程玉梅齐齐抬眸望去。
“阿军？”程玉梅有些诧异，脱口而出唤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乔振军显然也没想到会是程玉梅和乔安稷，道：“你们两个也在？”
乔安稷对这个父亲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如果说有感觉……那也是为了他的那件破公司，有点用处罢了。
“安安叫我们来的。”乔安稷淡声道。
乔振军了然点了点头，“她跟我说要跟我谈谈项目书的事情，应该是有了决断……”
“难道这个决断不是取决你吗？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帮你儿子，所以才推乔安安出来。”程玉梅一想到之前乔振军向着乔安安说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眼前的乔安稷才是他的儿子！
乔振军脸色微沉，没有说什么。
程玉梅见他不说话便觉得他这是心虚，委屈道：“我辛辛苦苦拉着稷儿长大，到头来，你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没有帮上……乔振军，这就是你对我们的补偿，我跟稷儿算是看清楚了。”
“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