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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咬了咬牙,道:“可是……”
穆淮看他眼里犹豫又挣扎,忍不住问道:“可是什么?”
“臣斗胆……”叶青望着路上的血迹和奶渍,还是忍不住说:“从来如此,便对么?”
穆淮低头看着他,一时之间心神激荡:“你说什么?”
“臣想……”叶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度着他的脸色道:“陛下是主君,若是不出头,再没有人能做主了,他们也是百姓啊……”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句未完已经俯身跪了下来。
“好孩子。”穆淮扶住了他,温声道:“此事牵连甚广,朕不好处理,但先替那宫人周全一点还是可以的,只是也许牵连你。”
叶青轻声道:“但凭陛下定夺。”
“乖。”穆淮揉揉他的发,心里满是温情。
他干脆抱着叶青走出去,道:“云嫔好大的威风啊。”
云嫔一见他,脸色煞白,急匆匆地跪了下去。
德妃也急忙起身,扫了一眼叶青,跪下道:“陛下。”
穆淮脸上神情淡淡的,直接就道:“你们可把世子吓得不轻,直往朕怀里扎,御花园人多眼杂,行事也这样不小心。”
云嫔咬着嘴唇道:“嫔妾知罪。”
“你是有罪,德妃今日生辰,好日子里却见了血,着降为贵人,禁足三月。”穆淮根本不给她申辩的机会,转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德妃:“你是做母亲的人了,今日还是生辰,云嫔虐打宫人,你竟毫无慈悲之心,不能好好地教一教云嫔,朕看你的岁数都白长了。”
德妃和云嫔的脸色都变了。
穆淮又笑道:“如今就变了脸色,可知云嫔若是对朕心怀怨怼,指不定怎么撒气呢,德妃,你可得替朕照看着。若那个奶奴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拿你是问。”
德妃颤声道:“是。”
穆淮一指地上:“还不叫人收拾了。”说着,他拍了拍叶青的背哄到:“别怕,乖,没事了。”
叶青被他抱在怀里,虽然估计是帝王装着疼惜自己假意为之,也有些面红耳热。
他把头埋在穆淮的肩上,羞红了耳朵。
穆淮更觉得他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温声道:“朕把你放下来,你别怕,一会朕带你去捉蝴蝶,好不好?”
叶青说了声好。
穆淮温柔地把他放在地上,又握着他的小手转向德妃道:“你好好想想,朕晚上就不去看你了。”
德妃白着脸点点头,眼眶都红了。
穆淮拉着叶青走了。
云嫔这才敢出声,冷笑道:“姐姐可满意了?”说罢她站起身就走:“嫔妾急着给那奶奴治伤,先回了。”
德妃恨恨瞪了她背影一眼,问她身旁的侍女:“那个世子,是谁家的?”
“娘娘今日忙,所以不知道。”侍女低声说:“贵妃荐了她表妹的孩子入宫给三皇子伴读。”
“荒唐。”德妃冷笑:“那孩子看着还没有三皇子大。”
“可不是吗。”侍女弯腰把她扶起来,悄声说:“他才四岁,看他年纪小,陛下当即就直接送进了皇子所养着,还说叫三皇子从开蒙从头学起……”
德妃突然止住了她,道:“回宫慢慢说。”
陛下拉着那孩子的手,看着疼惜不已,若只是因着贵妃,陛下没必要亲自陪他游玩。
那一边,穆淮把人带到花园里转了一阵,看叶青心事重重的样子,又道:“朕带你去玩水,好不好?”
叶青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直至被带进了皇帝的寝殿才愕然。
穆淮叫宫人给他脱了衣裳,抱到台阶上里轻声道:“这儿的池子够大,你应该会喜欢。朕一会就来陪你玩。”
叶青有些尴尬地点头。
过不一阵,穆淮也脱了衣裳,叶青看着他的身材有些羡慕。
这身材,长腿细腰屁股翘。
偏偏肤色又白,要不是他现在是个孩子,他简直想上下其手疯狂……咳咳。
“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穆淮被他看得微微红了耳垂,哑声道。
“陛下好高……”叶青小声说。
“青儿将来也会长高的。”穆淮轻笑着道:“来,朕给你洗洗。”
叶青僵着身子,被安置在帝王怀中。
那双手轻轻摸过他全身,仔细地揉捏着。
也许是玩水玩多了,叶青突然有些想尿尿。
彼时陛下正在给他擦头发。
“陛下……”叶青哑声道:“臣想……尿。”他有些羞涩,紧张的指尖缩了起来。
穆淮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孩子。不必学大人说话。你是三皇子的表弟,朕也算是你的父辈,如今你在宫中,只把朕当父亲吧。”
叶青有些讶然地看着他,懵懂地眨眨眼。
“人人都说叶家长子天资聪颖,我看你不在你兄长之下。”穆淮笑着看他:“朕知道你听得懂,朕是一
', ' ')('见你便喜欢,忍不住想自己教养。朕视你如亲子,朕也希望你把朕当父亲,和父亲交谈,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朕希望你学着你表哥,跟朕撒娇索求,也盼着你同太子一般读书明理,你可懂朕待你的心吗?”
叶青垂着眼,踮脚凑在他耳边,道:“陛下……我……我想……尿尿。”
穆淮叫了宫人来,抱着他轻轻地逗他尿出来。
叶青头一次被人抱在怀中把尿,羞得几乎发抖了,穆淮笑着拿了帕子替他擦,叶青红着脸要缩成一团:“我、我自己来就好……“
“跟我还害羞吗?”穆淮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收敛心续,继续带着小世子玩了起来。
他疼宠叶青,恩威并重,叶青又亲近他又敬他,在他面前偶然有失了礼数的地方,陛下尽都轻放,唯独他懒怠学业、赖床不肯起的时候,会被抱到帝君膝头,扇白嫩的小屁股。
帝君打得不重,往往是一边温声软语地教他,一边责打。
叶青相处久了,自然有些松懈,渐渐失了心防。
有一次他被训得羞愧不已,又被打得忍不住哭,竟撒了娇朝陛下求饶,求他轻些。
陛下笑道:“你做儿子的,自然只能敬承我的责罚,怎能这样,该打。”
他停手换了戒尺,沉声道:“朕喜欢你撒娇,可朕罚你,若没有错罚,多疼你也只能受着,不然就是不放我这个父亲在眼里了。朕在你面前,先是父,后是君,且不罚你不敬君上,只罚你敢不敬父亲。”
戒尺一抖,便是一道红痕。他也只打了这一下,便收了手,道:“今日是你,若是旁人,朕断不轻饶。”
那是帝君第一次拿戒尺打他,也是唯一一次,那时叶青八岁,得了这样责罚,不仅屁股蛋立刻肿了红痕,也几乎被那一下戒尺打飞了魂魄。
叶青疼出了冷汗,心里也回过味来,朝他请罪。
穆淮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温柔道:“吓着你了?朕从不会生你的气,责罚你,也只是盼着你安心就学。”
他把叶青翻过来,仔细擦去他的眼泪,柔声道:“再别有下次了。”
叶青轻声说:“是,青儿明白。”
穆淮仔细给他把他漏下的文章说了一遍,见他站着听讲辛苦,索性又抱回膝头,却注意到他身子有些僵硬,怕他还记着刚才挨了戒尺,心里不高兴,竟放下政务,主动带他去内务府挑了一只小猫。
叶青抱着小猫崽,轻声说:“谢陛下。”
帝君今日对他的态度分外柔和,神色一直落在他身上,他隐隐有些计较,直到午膳时陛下亲自给他扒了小半碗虾赐给他,叶青才确定下来。
他也不遮掩,直接道:“陛下可是在安慰我?”
穆淮坦然到:“朕第一次用戒尺训斥你,虽然说了原委,也怕你难受疏远了朕,朕不是不喜欢你撒娇,是教导你何时不可撒娇。但你心思重,朕怕你不舒坦,想哄一哄你。”
叶青垂眼笑了笑:“多谢陛下费心,我不会的。”
穆淮看看他,也是笑。
那年生辰,小世子中午请他过去,给他下了一碗面。
穆淮把他抱在怀里,当听见他说:“愿陛下身体康健,心想事成”时,深深吻了一口他的眉心——
事情就是如此突然,他射了。
一时之间,他战栗半晌,几乎不敢看叶青的眼睛。
——他想如叶青的父亲一般教养他,可这幅下贱身子,不配为人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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