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那几日里,纪氏作为东道主,由纪含山带着一众人等四处游玩。期间正好转到一处开阔的平底上,四周立着四根巨大的石柱,上面尽是纵横开阖的刀枪剑痕。
纪含山便为众人介绍此处来历,“此处原为族内两位合体老祖幼时磨炼武技之处,如今后人观瞻作为勉励。”即使是过去了数千年时光,石柱上或浅或身的痕迹依旧诉说着往日的辉煌。石柱是三品灵材打磨而成,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可见当初纪氏两位老祖着实不凡。
向秉恬眼神晶亮,走到白若渝身旁故意出声道,“若是能与同道在此切磋,一来瞻仰前辈古风,二来也能增进感情,岂不乐哉?”向秉恬这话不太好接,而白若渝因为人就自己身旁不好装听不见,故而开口道,“前辈高风亮节,向道友只怕要先问过纪道友愿不愿意将这个宝地让与你,与人切磋倒还是其次了。”
白若渝这话完全正常啊,既给纪含山留了余地,要是人家不好借也有个说头,再者也没有驳了向秉恬的面子。
谁知向秉恬反手就拉住白若渝的手,人站在白道友身前,“若是纪道友答允,白道友可愿与秉恬切磋一二?”不等白若渝有所反应,向秉恬侧身看向纪含山,“不知纪道友可否成全一二?”向秉恬虽是微笑,但纪含山敢肯定,他要是不答应,没准儿这个杀星当场就要拔出剑来和自己比一场,还会美其名曰瞻仰纪氏先祖之风。
向氏子弟:她终于露出了獠牙...
“向道友有如此雅兴,含山确能做主,但这还要看白道友的意思...”纪含山不愧是老祖看重,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把这个烫手山芋又扔给了白若渝。
明显感到双手被握得更紧了一点的白若渝对上向秉恬晶亮的目光,好似自己不答应就是那抛妻弃女的负心汉一样,这个时候白若渝也反应过来了,估计人家这是挖了坑等自己跳呢。只能说有心算无心,让人家等着这个机会了。向秉恬对纪氏并不熟悉,若非她心中早有和白若渝比试一场的打算,又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白若渝算是明白了,要不然刚才纪含山话还没说完,向秉恬就快走两步到自己身边。她还以为人家是想仔细看看,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白若渝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不过此时骑虎难下,不应却是不行了。
一旁的白瑾然眉头微蹙,他倒是想替渝妹应承下来,但人家向道友又没问自己,他若是贸然出言,只怕会让向氏误会。
“承蒙向道友赐教,只是咱们还是点到为止地好。”白若渝只希望向秉恬还记着这是纪家的地盘,不要打得太过火了。
向秉恬眼睛发亮,“这是自然。”她满口应承道。
两人到场地中间站定,纪含山、白瑾然、舒漪等人围在场外。
“向氏三十六路剑法,还请白道友赐教。”向秉恬站定之后手持长剑,身如游龙一般袭来,隐约间带着龙吟之声,可谓是一剑递出,石破天惊。
长剑带着呼啸的破空声而来,白若渝站在原地未动,只是极快地将双锏格挡在身前。
砰地一声巨响,向秉恬手中长剑卡在了白若渝的双锏缝隙不得存进,白若渝身形未动,而向秉恬也没有被反震之力击地倒退。
预想之中的酥麻感并没有袭来,向秉恬脸色不变,将长剑抽回,转身挽了个剑花再次递出一剑。
就这样来来回回和白若渝过了十来招,两人都没有明显的差别。
而楚韶华看着向秉恬与和自己对阵那修士颇有些相似的剑招,一时间心中庆幸,幸亏自己没遇上向秉恬这种煞神,不然当真抵挡不了。
场内,白若渝和向秉恬也并不轻松,白若渝心知再不动用雷灵力只怕要伤筋动骨,说好的点到为止,向秉恬怎么越打越精神。
向秉恬也在心里暗道,自己十六路剑法竟然都没能逼得白若渝动用雷灵力,看来还是要用全力才行。
这样想着,向秉恬身形愈发·缥缈,隐约之间竟有三道身影朝白若渝刺来。
白若渝心中警铃大作,心知若再留手只怕留在这里的人就是她。
“道友小心!”说着白若渝挥动双锏,锏身好似开过光似的微微发亮。
一时间白若渝接连挥舞双锏,竟也接下了向秉恬的攻势。
只是这一次闹出来的动静有些大,场中响起雷鸣般的震荡,两人兵器交接的下方被炸出一片浅坑。
石柱是三品灵材,这石板就未见得是了。不过这石板和白氏演武台好似是差不多的材质,不过两息就复原了。
掌心处传来酥麻感,向秉恬眼神发亮,再次攻了上去。
白若渝以退为进,闪身靠在石柱旁边,让过向秉恬递过来的一剑,随后挥舞双锏同时打向向秉恬的左右身侧。
向秉恬抽身后退,白若渝紧随其上,再次挥舞双锏。这次向秉恬也学了白若渝,用身侧石柱掩护。双锏打到石柱上面,不过留下浅浅一道白痕,附着了些许电弧。
不多时场内碎石乱飞,地面满是焦黑。眼看二人愈打愈烈,却又没人敢下场将两人分开。这个时候下去若是没有稳压二人的武技,只怕不能囫囵着回来。
而且纪含山和舒漪压根没有阻拦的意思,相反两个人看得是津津有味。白瑾然也不好贸然下场,只是发了传讯给襄洹尊者,指望他老人家过来救场。